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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他知道:他无所不用其极得在追求的所谓胜利。
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累赘!”星罗说出这话时,徐青岳、邓仑兴等人都从他单薄的身体上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机。
当下众人面面相觑间,用目光传递着同一个信息:星罗变了!
星罗也很清楚徐青岳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饱含着怎样的疑惑和不解,但是他不在意,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变化。
今天的星罗,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畏手畏脚地星罗。
和余辉英相处地这段时间里,星罗不但学习到了很多元婴使用技巧和做人的道理,更从余辉英身上体会到了一种可以依靠和足以依靠地信赖感。
现如今余辉英已经破空而去,失去了依靠地星罗非但没有感到沮丧。
反而好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一般,开始变得有担当、有责任感。
如果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可以让我依靠的人的话,那么,就让我来变成可以给某些人依靠的人吧!
“星罗,时间差不多了,那边的事情如果都处理完了的话,你就快些来寺门口吧!”就在国战坛上的众人一时无言间。
虚空中传来了段流明地声音。
看了看天色,发现果真是云横日斜了。
星罗和徐青岳等人施礼别过之后,赶紧朝着天昭寺的正门口行去。
当星罗还没赶到寺门下时,段流明大老远得已经高声咋呼:“喂!
星罗,你看看来接我们地是谁?”
“李……李将军?”看到老家伙上蹿下跳得像个猴子,星罗本来还颇有些恼火,可是等他看清站在段流明身边的竟是当年有过数面之缘的李鹄时,不由紧赶上几步连声轻问:“这……让堂堂的赤龙卫李将军来护送我们入宫。
不用这么奢侈吧?”
“星罗大人说笑了!”淡淡一笑,李鹄已经亲自将星罗和段流明迎上那早就安置妥当的马车。
当下他自己也跨身上马之后,轻斥一声,便护送着师徒两人缓缓得朝着紫霄宫方向行去。
不片刻后,就在星罗迟疑欲要不要开口和李鹄说些什么时,一直微眯着眼睛的段流明突然开口问道:“李将军,你的职务,应该还是龙骧骑地赤龙卫吧?”
“啊?
哦!
是的!”
“是吗?
仔细算来。
你在赤龙卫的位子上做了有几年了?”
“……,五年!”
“是吗?”又是淡淡的一声应答,过后,段流明却再也没说什么。
星罗等了半天也没间段流明和李鹄再说些什么,不由忍不住轻语道:“细算起来:当初我第一次入宫时,便是李将军护送的呢!
不曾想时光荏苒。
竟然已经过去五年了,真是白云苍狗、白驹过隙、白……”
“白你个头啊白!”狠狠地敲了星罗的脑壳一下,段流明没好气地低吼:“按照帝国惯例:龙骧骑的每一任龙卫都是任期三年,三年之后,如果通过了龙卫的考核则晋升为龙将甚至直接破格晋升为正三品地镇军大将军;如果没有通过龙卫的考核也会被清理出龙骧骑,把位置让给其他人。”说到这里望了脸色有些苍白的李鹄一眼,段流明哼出一个鼻音:“哼!
老头子我进入宫闱数十年,还从来没见过能在龙卫一职上一干就是五年的人才!”
“这……难道是……”段流明这一番话虽然让李鹄的颜面有些挂不住,却也让星罗神色惊变间想起了过往尘封的某件事。
就在星罗猜想开口询问李鹄时,后者已经朝着星罗淡淡笑言:“不管事情到底如何。
李某都要感谢星罗大人当年地知遇之恩。
事到如今。
怪不得星罗大人举荐不力、也怪不得温王殿下强人所难、更怪不得圣上取士不用,要怪。
只能怪李某命中注定,无法以此残躯报效社稷!”
“果然……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吗?”秋风扫过,却没有一个人来回答星罗的问题。
第二**章天下为公
“说什么成为能够让别人依靠的人啊?
这样的我,真得可以吗?”低着头,星罗不停得轻声念叨着同一句话。
坐在星罗身边的段流明,自然清楚地听到了星罗下意识里的自责,当下这天昭寺的寺卿大人也不去和星罗说些什么,反倒是朝着李鹄轻问道:“当日温王殿下开口求星罗相助时,老头子我就颇有些不以为然。
后来李将军和温王殿下借着星罗相会于梦境,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却也能猜出一二!”
“……”在段流明说这番话时,李鹄一直默不作声的静静倾听。
稍稍一顿,段流明突然话锋一转:“现在我问你:来日若是温王殿下率领着实力堪比五色龙骧骑的北疆铁骑一路南下,李将军,你当如何自处?
是率领着你手下地赤龙卫奋起力争、保家卫国,还是顺势揭竿而起、以为内应?
李将军大可放心:这车辇周围我已经布下结界,外人是断然听不到李将军表明心迹地!”
“末将不才。
恐怕要让寺卿大人失望了!”就在段流明闻言错讹间,李鹄已经转而轻语:“其实这些年来,末将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我们武将一直传承着地所谓精忠报国,到底是该为谁而忠心耿耿、为谁而誓死报效?”
“李将军地意思是……”
“天下非一家之私!”说出这句大逆不道的言语之后,李鹄朝着车辇上的段流明肃容正告:“我为天下,非为唐家!”
“好个我为天下,非为唐家!”看着那高坐在马鞍上的平民将领赤龙卫。
段流明从李鹄那分明的棱角间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当下侧了侧身子之后。
段流明朝着帝国地赤龙卫追问道:“这么说来,不论来日温王殿下如何自处和对待帝国,只要他是为天下万民的福祉着想,李将军是必定会唯其马首是瞻;而万一他是想祸国殃民,李将军也必定会割袍断义、大义灭亲了?”
“是!”
“那么请恕老头子多嘴,我倒要再问一句:如果当今圣上横征暴敛、荒淫无道地话,李将军又当如何?”
“问题是:当今圣上并没有横征暴敛、荒淫无道啊!”李鹄这回答看似狡诈。
言下之意却是直指若当朝龙辉帝真得如段流明所言一般的话,他也决不会袖手旁观、助纣为虐。
听出李鹄的弦外之音,段流明微微颔首轻笑:“李将军要走的道路,比起名垂青史、流芳百世来,会更加艰险多厄啊!
稍一不慎,你就会沦为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即便你成功了,后世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史学家们,也会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你是趋炎附势之辈!
你。
真得要走这条路吗?”
“若为天下,末将甘愿披荆斩棘!
至于后人怎么说,那是后人地事,我们连现在都顾及不了的话,还管后人干什么呢?”正了正身子,李鹄用一种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口吻结束了这番对话。
眼见李鹄不再打算开口。
段流明便也眯上眼睛不再说话。
却在这时,久久不曾言语的星罗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一声疾呼:“李将军,可否暂停车架?”
“当然!”停下护送的车队之后,眼见星罗身形矫捷得奔下车辇,李鹄不由急声劝阻:“星罗大人,世间已经不早了……”
“李将军放心:我去去就回!”展开八骏※#8226;腾雾身法,星罗从马车边缘飞踏开去之后,已经腾云驾雾一般纵上附近的房舍,就这么朝着正渐渐落市的大街冲去。
眼看着星罗那行云流水似的身法,段流明和李鹄都是一愣。
后者更是望着那微霞满天地残空扬声赞叹:“多时不见。
星罗大人的修为越见高深,真是叫人想不佩服都难啊!”
“哦呵呵……那是老头子教导有方嘛!”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星罗施展八骏身法。
可是厚颜无耻的天昭寺寺卿却还是将这份天大的功劳归入自己名下,就在段流明得意忘形得自吹自擂间,星罗已经拿着一卷画轴破空而返,才将身形坐到马车上之后,星罗就望着那犹自自我陶醉的段流明笑骂:“师父,您的自我感觉不要太好哦!”
“你个混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不能让我多逍遥一会儿?”这么戏谑着,段流明已经打量着星罗手上地画轴轻问道:“什么东西?”
“贺礼啊!”眼见段流明闻言之下满脸错愕,星罗一本正经得解释道:“今晚这宴会,不是圣上为了款待那些来祝贺我唐灵帝国建国四百年华诞的各方邦国使者而设的吗?
那什么昆野啊、云罗啊、扶桑啊……不管他们到底包藏着什么祸心,一定会在今晚的宴会上献上自己的贺礼,来显示对帝国的尊敬和仰慕吧?
星罗既然也被邀请参加宴会,怎么好空手而去呢?
我,又不想某些厚颜无耻的老家伙一样脸皮厚得像城墙!”
“嘿!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段流明颇有些尴尬得强词夺理:“就你这么一卷画轴,也能算是贺礼?
别到时候来个弄巧成拙、在各国面前丢了帝国的脸啊!”
“有所谓千里送鹅毛。
礼轻情义重!”紧了紧手心里地画轴,星罗眼眸里闪烁出一抹让段流明都感到有些心寒地锐利锋芒:“再者说了,星罗我敢保证:这份礼物,绝对比其他人送地任何贺礼,都要来的体面而合适——只要那些使节不负我所望地话!”
这之后,包括李鹄在内,车辇附近的三人再也没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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