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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毛遂自荐(1/2)

汉都雒阳城依邙山靠毅水而建,外城东西宽六里,南北长九里。

城池四周共设十一个城门:南面从东到西是开阳门、平城门、小苑门三个大门;城北则是榖门与夏门;城东自北向南是上东门、中东门、秏门;城西则是上西门、雍门、广阳门。

南三、北二、东三、西三,这就是雒阳十一门格局。

刘和今日从太学归来,他拿到了“毕业证”,得赶忙回家告诉父亲,只是这日头还真是毒,这才走几步路,就汗流浃背了,从南门回到所在东门的家里得小半个时辰。

城里街上的人接踵摩肩,人山人海,或裹帻巾、或露发髻,或襦绔布履、或褐衣佩刀。

偶尔也有头戴高冠、褒衣博袖的儒生经过。

人来人往,说不上喧噪,却也甚是热闹。

这南部城区除了太学,还有明堂、辟雍、灵台、太学这等重地,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正门各郡县官员觐见的必经之路,另外还有日常交易的南市,汇集九流人等,刘和真是人挤人。

西部城区的区内多是平民百姓,每天百姓入城到金市做工交易。

东边城区自城内永和里、步广里一带起都是京里高官的府邸,城外又常年设有马市,所以东三门多是官眷活动。

那北部城区紧挨着毅水,过了河再往前就是连绵起伏的北邙山了,这里几乎没什么民宅可言,只是依山傍水有些许草庐,多半是老臣闲居避暑、读书消遣的地方。

刘和的家在东城的永安里。

这个“里”类似小区以及街道办。

看守里门的里监门姓荀,四五十岁,脸上还有颗痦子,见刘和入门,忙从侧室中迎出招呼:“小刘君回来了!”

刘和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今儿个休学,所以提前回来了。”

“小刘君有志于学,从学三载,何时授官啊?”

“荀公谬赞了。

一切尊朝廷法度,有劳您挂念了。”

里监门荀公看着刘和背影远走,称赞似的连连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永安里名族子弟不少,但要说礼貌,没一个比得上小刘君!”

里中道路笔直,铺着青石板。

每天早晨,里监门都会扫一遍,很干净,刚洒过水,青润润的。

巷子两边的屋宅粉墙朱瓦,比户相连列巷而居,排列得整整齐齐。

家家种的都有树,或桑或榆,也有果树,枝叶耸出墙外,远望如冠盖相连。

每当起风的时候,枝叶飒飒,响声相连,就像是谁在吹口哨似的,从里头一直响到里尾。

刘和自穿越之后就在本里居住了三四年,今从太学毕业归来,走在巷中,所观所见,尽皆熟悉之极的人、物,隐约间有一种前世放学回家的感觉。

“前世的家已回不去了,这里可不就是我的家么?”

永安里中住户上百,刘虞的宅子在里西。

刘和从东门进来,一路上不断与人说话,又经过里中二门、三门,慢慢地穿过了半个里,到了自家院外。

他家的宅院不大,前后两进。

院门没锁,他推开门,昂首步入。

虽然几天没回来,但院子里挺干净。

前院东边是个堂宇,宽阔敞亮,用来会客的。

西边是马厩、鸡埘。

临着西边的墙开垦出了一小片的菜地,用土垄分成了几块,种的有小白菜、韭菜等物。

小白菜离发芽还早,韭菜的长势很好,绿油油的,甚是喜人。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从后院出来,惊喜地说道:“呀,少主人回来了!”

她是刘虞家的婢女,名唤“潇儿”。

刘和家不算很富,虽是东海王后裔,却不是嫡系,但他的祖父刘舒在丹阳做过郡守,父亲刘虞又顾家,善治家业,两代下来,也积蓄了一些家资,是个中人之家;另外东海老家还有有田地数百亩,可是侍奉刘和的家中婢女只潇儿一人。

看到潇儿出来迎接,刘和笑着答道:“是啊,回来了。”

他一面擦着汗,一面问:“父亲回来了吗?

“老爷好像去三公府了,说是有什么征召?

还让我喂好马。”

潇儿是在东海时,是刘虞从小捡回来的孩子,收为婢女。

虽说是婢女,实际如姐,刘家的家中一切杂务多是由她操办,两人相伴,如姐弟生活,彼此熟悉,说起话来并不拘束。

“公府征召?

难不成刺史任命是真的了?”刘和闻言后暗自琢磨。

潇儿从院门后捧出饲料,铺陈入马槽中,喂马儿吃。

马儿连吃带嚼,甚是快意,不时还甩甩尾巴,昂昂脑袋。

见她顾不上,刘和索性自去堂中寻了块破布,给马儿擦汗。

潇儿一把夺过来,嗔怪道:“少主什么样的人?

怎能干这样的粗活!”

刘和调笑说道:“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样的粗活,我在家中可以不做,但日后为官治民救灾,没有你我一样要做的啊!”

“胡说!

俺虽是个婢女,没甚见识,也知道地方自有衙役、亭卒。

洗马喂料、开闭打扫的粗活,怎么也轮不到少主去做!”

潇儿将抹布夺走,一会儿照料马儿吃食,一会儿给马儿擦汗,身影转来转去,把马厩占了一大半。

刘和既争不过她,袖手在边,又无事可做,便说道:“父亲说什么时候回来?”

正说话间,里门口传来一阵勒马声:“吁!

停!”

“听这架势,肯定是老爷回来了。”

刘和、潇儿立马出门迎接。

刘虞牵着马到家门口:“潇儿牵马。”

潇儿自是牵马而去。

“父亲。”刘和作揖。

“哈哈!

吾儿今日你结业了,为父先恭贺你。”刘虞笑得和吃了蜜一般灿烂。

“谢父亲夸奖。”

“为父也有一喜事,咱们进屋说。”

进入书房,父子二人对坐,潇儿奉上茶点后退出。

“儿啊!

你可知为父喜之何事?”刘虞喝了一口茶。

“纳妾?

可母亲还在东海。”刘和佯装不知。

“是朝廷拜我为幽州刺史。”刘虞说着就掏出一卷布帛递于刘和。

只见那布帛写道:“大汉天子诏曰:闻五经博士虞,东海恭王之后,初为郡吏,贤良方正,治民德化,造福一方;后迁入东观校书,亦是劳心勤勉。

朕心甚慰!

然今幽州疲敝,且遭劫掠,燕代诸郡百姓处水深火热之中,但幽州刺史空缺一年,遂今拜尔为幽州刺史,持节,提督十一郡国事。

望卿再立功勋,不负朕心!

钦赐!

光和四年柒月。”

刘和看完之后:“父亲!

朝廷可真是看重您啊!

持节!

平时可杀无官爵之人,战时可斩杀二千石以下官员。

您到幽州可就‘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了。”

持节,凡持有节的使臣,就代表皇帝亲临,类似“尚方宝剑”。

“然权越大,则责任就越大。

幽州之事,吾儿可有看法?”刘虞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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