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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清风出袖!(2/3)

没有头衔,没有职务。

简洁素雅,看不出任何东西。

“不会是骗子吧?

让他滚。”林初一将手里的名片一丢,就准备继续拨打电话。

这个时候,她实在没有功夫理会那些想要趁机捞一笔的「小人」。

“经理,他说如果你觉得他是骗子的话,可以看看这个小件。”小和说话的时候,将一个握在手心的小瓷人放到林初一的办公桌上面。

“玲珑瓷?”林初一小心翼翼的将那个小瓷人捧在手心,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激动的喊道:“这是一个碎过的手把件,只不过被人人为修复-----”

玲珑瓷属于镂花的一种瓷器。

许之衡在《饮流斋说瓷》对此有过记载:素瓷甚薄,雕花纹而映出青色者谓之影青镂花,而两面洞透者谓之玲珑瓷。

其制作方法是,先在生坯上按图案设计的花形,镂刻一个个小米孔,使之两壁洞透,有如扇扇小窗。

然后糊上特制的透明釉,就像窗户糊纸一样,再通体施釉,经过焙烧,镂花处明彻透亮,但不洞不漏。

精细繁琐,烧制艰难。

想要将碎过的玲珑瓷进行无痕修复,有鬼斧神工之能方可成功。

林初一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说道:“快请他进来。”

“好的,经理。”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请吧。”林初一说道。

面对这样的修复大师,她一直都保持着尊重和让人无可挑剔的礼仪。

“好的,经理。”

林初一推开椅子站了起来,问道:“男人女人?

多大年纪?”

“男人。

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几岁的样子,不到三十。”

林初一又坐了下来,说道:“你去请吧。”

长者更爱惜自己的脸面,而少年人偏爱别人的颜色。

林初一了解别人,更了解自己。

她知道自己很美!

“好的,经理。”

等到小和出去,林初一迅速从大包包里摸出小化妆包。

先在脸上扑了扑粉,让原本就娇艳的脸蛋更显粉嫩。

因为说话太多,刚才还喝了口水,口红的颜色已经变黯,又对着镜子仔细的涂抹一圈。

补妆完毕,林初一对着镜子嘟了嘟嘴:“完美。”

然后,这才拿起桌子上的名片:“江来。”

“江来,又是一个姓江的。”

咚咚!

办公室门再次被人敲响,小和推门站在门口,脸颊红晕,就像是相亲对象遇到中学时的爱慕男神一般,说道:“经理,江先生来了。”

小和侧让到一边,一道高大的身影随后出现。

刚刚准备起身迎接的林初一眯了眯眼,动作有着机械的停顿。

看到他的那一刹那,仿佛看到了一道光。

这不是灼到皮肤发烫让人身心烦躁的夏日骄阳、也不是苟延喘喘一不小心就消失殆尽的冬日残晕,是蜜蜂嗡嗡蝴蝶飞舞百花盛放孩子们在绿油油的草地里奔跑翻滚欢声笑语落满小溪的明媚春光。

干净,清秀。

头发柔软,身材高挑。

穿着最简洁的白衬衣和最普通的天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衬衣扎进裤子里,完美的勾勒出他坚硬的胸肌和细致的腰线。

这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啊!

林初一只觉得心脏「咯嘣」一声,就像是寒冰被瓦解消融一般。

“幸好补妆了。”这是林初一清醒过来后想到的第一句话。

“江来先生?”林初一脸上盛满笑意,主动上前迎了几步,伸出手来要和客人握手。

“我是江来。”江来伸出手来和林初一握了握,一触即放,就像是林初一的手上有什么霉菌病虫似的。

林初一不以为意,反而饶有兴致的盯着江来的手,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可爱。

手掌纤细,指节修长有力度。

握手的时候,让人清晰的感受到他手掌的肉茧,粗糙刺痒,这是长期操持修复刀摆弄那些瓶瓶罐罐颜色涂料留下来的后遗症。

每一个修复大师都长了一双巧手。

“这个,”林初一举起手里的玲珑瓷,问道:“是你修的?”

“不错。”

“我看到玲珑小人的耳垂处还有一些瑕疵------”

“我特意留的。”

“为什么?”

“不然的话……”男人剑眉微扬,冷硬说道:“怕你看不出来它碎过。”

“--------”林初一就有种胸口闷闷的感觉了。

这个家伙,他以为他是谁?

我林初一纵横古董界多年,三岁时就开始摆弄家里的盆碗壶碟,六岁就开始跟着父亲学习古董知识,十岁开始识真断伪,十六岁就已经仿制出第一件清康熙盘龙罐摆件-----

你说我看不出来?

“尚博发生的事情,想必江先生已经知道了。”

“全世界都知道了。”

“--------”

林初一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心想,莫不是个白痴吧?

不然的话,怎么说话字字如刀呢?

好可惜啊!

“江先生能修我的童子戏水瓶?”

“为此而来。”

“江先生----看起来很年轻。

可有师承?”

“有。”

“敢问是哪位修复大师?”林初一笑着问道,百家杂技,多有传承。

有很多老辈的手艺人还喜欢「藏私」,核心技术只传授给自己的子女或者徒弟。

倘若子女不肖,弟子不显,那门技术也便随之消失在历史长河,令人扼腕。

江来想了想,说道:“不想告诉你。”

“……”

“好吧,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习惯和不能言说的秘密。

越是有才华的人,越是特立独行,难以用常人准则来评判。”林初一点了点头,她已经逐渐适应这样的对话节奏了。

虽然每次听到他硬梆梆的回答,都有种把他爆打一顿的冲动。

我招你惹你了?

“你说的对。”江来说道。

“……”

深呼吸,轻撩自己的齐耳短发,强行将心里不断喷涌的戾气压了下去。

“因为此事非同小可,童子戏水瓶对我们尚博和对我个人非常重要,所以,我不得不再次向江来先生确定-----你当真能够将其恢复如初?”

“做工更加精巧繁复的玲珑瓷我都能修,那么大的童子戏水瓶我自然也能修。”江来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说道:“不过,恢复如初是不可能。

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是再好的手艺,能够修复外观,但是修复不了它裂过的事实。

破镜难圆,这个道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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