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二老到京(1/2)
接下来半月瑾娘参加了两次宴会,除了翩翩嫌弃无聊没有随行外,长乐和小鱼儿倒是都跟着出去长见识了。
翩翩呢,她倒也没有枕在家里呆着种蘑菇。
小姑娘现在也有自己的闺中好友了,三不五时聚一聚也是应有之意,所以
小姑娘的日子过得比瑾娘几人的日子精彩多了。
不过经常出去玩久了也是会厌倦的,这不,只出去了三两次,别说翩翩不乐意出去走动了,就连长乐和小鱼儿,都龟缩到院子里老老实实学习去了。
说实话,去个新地方吃吃喝喝玩耍一天,小姑娘们还是喜欢们的,可每次见了面都要被摸摸头、摸摸脸,她们就不高兴了。
她们又不是小玩偶,怎么能对人这么不尊重呢?
小姑娘们厌烦了被大人们当做吉祥物逗弄,所以也不愿意出去找不自在了。
徐府的几个小主子又恢复往日忙碌但充实的学习生活,瑾娘也继续安心养娃带娃。
时间悠悠流逝,就在瑾娘都忘记了徐父徐母还远在平阳一事的时候,某一个阴风阵阵的午后,墨河领着一行人进了柳树胡同。
瑾娘得到消息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匆匆脱了在屋内穿的绣花鞋,换上外出的轻便鞋子,便带着丫鬟迎了出去。
墨河已经带着人走到了家门口,瑾娘到的时候正巧,车子才刚停下,老两口还没来得及下马车。
瑾娘见状连忙快走几步到了老两口坐着的马车前,唤了一声“爹,娘,到家了,你们请下车吧。”
她说着话上前两步想去接人,结果就见徐父掀开车帘就从车厢中钻了出来。
徐父根本没注意到跟前的瑾娘,他站在车辕上就挺直腰看着眼前的门楣。
那诺大的漆黑色红木牌匾,上书“徐父”两个笔走龙蛇的大字。
徐父虽对儿子不关心,但因为徐二郎中了状元又被授官,他在平阳镇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名人。
那些自诩和徐父有些交情的,和徐府关系不错的,都上门来道喜。
期间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怎么就说到了徐二郎的笔墨上。
就有家中知识众多,都在读书科考的友人开口,说想要求一副状元郎的墨宝回去,激励家中几个小儿。
那这样张脸的事情徐父能拒绝么?
百分之百不能拒绝啊。
可那孽子的东西是好拿的么?
那拿着也烫手啊。
无奈徐父一惊被架在火上烤了,即便有心反悔,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让下人去徐二郎的书房中,寻摸了一些纸张来。
好在徐二郎的书房中真正有价值且贵重的东西,早就被他收起来带来京都了。
剩余的一些纸张和笔贴,都是平时练字的产物,即便拿去送人也无伤大雅。
不然,想一想若是其中有什么不能示人的重要物件,呵呵……
说这些扯的有些远,那就是要说明,因为那一幢污糟事儿,徐父对徐二郎的字迹还真挺熟悉的。
自然一眼就看出来,这门楣上龙飞凤舞的大字,就是出自二郎之手。
只是比起早先的锋芒毕露,如今这字体虽依旧轩昂大气,却敛尽锋芒,明显是那孽子知道藏拙了。
徐父见状很满意,不住的点头说,“离开家没了父母庇护就晓事儿了,不错,不错。”
瑾娘:……突然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讲道理,说“离开家没了父母庇护就晓事儿了”这句话那个字她都能读懂,可连贯起来,她怎么就突然变成文盲,不晓得其中的意思了呢。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便徐二郎在家时,也没受过父母庇佑。
他长这么大,小时候还能说是被徐大郎照看,享受祖宗恩德快活成长。
可之后徐大郎从军,父母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整个徐家都是他扛起来的。
说徐父徐母给他们荫蔽,不如说是他在扛起整个徐府的重担符合实际。
但这话瑾娘也就心里想想,根本不能说出来,怕徐父觉得自己撅了他的面子,这人混劲儿上来,再闹出要回平阳镇的事情,那样热闹可就大了。
念及此,瑾娘木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车帘一动,又有一人从里边钻了出来,仔细一看却是徐母。
徐母本就是个难得的美人,虽已徐娘半老,但因为鲜少有事情让她挂心,脸上连皱纹都没几根,所以看着不过三旬左右,仍旧是个风韵犹存美妇人。
而这半年来,徐二郎接连中了进士,中了状元,又被封为六品侍书,她这个为人母的跟着沾光被封了诰命,也是风光无限。
因为日子过的舒坦,徐母看着丝毫不显老不说,好似还比平常年轻些了。
瑾娘不好出口怼徐父,徐母却没这忌讳,直接就开口说,“自己多少斤两自己心里没数么?
还道我二郎要靠你照应,呵,你怎么不拿把镜子,照照自己脸多大。”
徐母这话当真不客气了,徐父再是厚脸皮,被人当街这么怼也有些消受不了,所以面皮红了红。
手指颤抖的指着徐母,“唉,你这婆娘……”
瑾娘:……
瑾娘只能庆幸已经到了家门口,且徐母到底还是有些计较的,没把刚才那话说的太大声,也就身边这几个人听见,不然侍书大人的父母才来京城就闹出互相针对的笑话,传出去真是没脸见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瑾娘对徐母口气中的怨怼与愤怒也很好奇。
要说徐母又不是不知道徐父的德行,以往徐父这么不靠谱,徐母唯恐他拉低自己的格调,都很少和他一般见识,就是冷哼两声以示鄙视。
这次倒好,直接口不遮掩怼上了,这是发生啥事了?
徐父咋戳到徐母的肺管子了?
瑾娘看向墨河求解,墨河讪讪的摸摸鼻子,垂下首。
得,看来这中间还真有些不能说的事儿,只是如今也不好打探,且等回去安顿好这老两口再问墨河吧。
这么想的时候,瑾娘竟听到翩翩的声音,回头一看,可不就是翩翩来了。
古人都形容见了谁谁谁如乳燕归巢一般扑过来,瑾娘原还觉得夸张,此时见到翩翩这模样,她一点也不觉得古人夸张了。
她只觉得心酸,自己用心用力当闺女养的孩子,到头来还是和人家亲娘亲,她这心拔凉拔凉的。
徐母看见翩翩也是惊喜,几个孩子她都没怎么操心过,好似也不在意,可说到底那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么可能真的当它们是小猫小狗一样,丢了就丢了,跑了跑了,好似无关紧要的物件没有了一样。
说实话,当初翩翩几个进京后,她很是别扭了一段日子。
那些时日不知道是院子里太安静了,还是熟悉的声音没有了,她做什么都觉得没意思。
夜里突然从梦中惊醒,竟也有种上京的冲动。
好在她还是喜欢僻静的生活,过了一段时日也就适应了。
但这并不妨碍她偶尔想去儿女,想起来难免要去佛堂跪在佛祖跟前,诵读两卷经书,为他们祈福。
如今日思夜念的女儿就出现在面前,任是徐母忍耐力惊人,也不由红了眼眶,颤抖着嘴唇叫了一声,“翩翩,我的儿啊……”
瑾娘:……已卒。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好像闺女受了多大委屈的语气,感觉好像她这个当嫂嫂的虐待了翩翩一样。
但是天可怜见,她就差把每天把翩翩抱在走路了。
瑾娘满心委屈,翩翩却是个机灵的,不仅机灵,小姑娘情商也高。
她初见到母亲满心孺慕之意,注意不到母亲言辞的不当,可稍后就恢复了清醒。
毕竟翩翩从小也是被放养长大的,徐母整日忙着她的琴棋书画,在儿女身上投入的精力不足拇指指头那么一点点。
都说投入和产出一般成正比,那徐母都这么放养儿女了,想当然儿女对她虽然有感情,但却不会深刻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翩翩这是离家久了,猛一见到惊喜过度,思念从脑中翻卷而起。
可稍后,她就恢复了清醒,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作为说不定伤了嫂嫂的心。
嫂嫂对她们多好啊,翩翩可舍不得看她难过。
所以她赶紧转移了徐母说她“瘦了,黑了”的话题,一边在心里撇嘴,一边无奈的把母亲“请”了进去。
边走翩翩还撒娇的埋怨,“怎么到京城地界了也不说一声?
我和嫂嫂和二哥好过去接你们啊。
你说你们冷不丁就过来了,要是碰巧我和嫂嫂出去赴宴,你们不就扑了个空么。”
徐父闻言在一边附和,“就是这句话,我就说及早派个人过来传个话,好让你们去接。
我们是为人父母的,劳驾你们跑一趟不过分吧?
关键这京城是皇帝的地盘,咱们第一次来心里畏惧,难免放不开。
我就说让你们去接我们,还能给我们壮个胆。
结果你娘非得说不能耽搁你二哥办公,怕影响坏,误了你二哥的前程。
又说估算过了,咱们进京也就后半晌了,就是你们去做客,这时候也归家了,所以不怕家里没人。”
徐父显然对此很有怨念,很是抱怨了一通。
最后总结道,“都怨你娘,尽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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