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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舅母撒泼(1/2)

萱萱之前不是没想过,向两位宫里出来的嬷嬷求教管家的技巧,但那两位当时进宫时都只是十岁左右的小丫头,还没萱萱懂得多呢。

如今虽然在宫里呆了几十年出来了,但她们没有在六位尚宫手下当过差,对于管家一事自然也是一窍不通。

她们所精通的是规矩礼仪,让她们教导萱萱礼仪不是问题,但让她们教导萱萱管家,这真是强求他们了。

萱萱想学本事也无处下手,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且姐姐教导起来事无巨细,讲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就像是那干渴的海绵一样,如饥似渴的吸收着瑾娘传递过来的知识。

萱萱学的起劲,沈姨母过来看过两次,见两人脑袋凑到一处话多的停不下来。

她不识字,一辈子就是个管管家里饭菜的普通妇人,这些事情她帮不上忙,所以也不过去添乱了。

但是沈姨母到底体贴,不时让人给两个闺女送些茶点果子,也好提醒他们休息休息,别一个劲儿的忙碌,再把身子累坏了。

期间沈舅母过来了一趟,她想往屋里走,被沈姨母有意无意的拦了一把。

沈姨母道,“屋里乱的很,两孩子忙的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嫂嫂,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沈舅母闻言却还是忍不住掀开帘子往里边瞅了一眼,结果就见瑾娘拿着个账本子一样的东西,正点着其中一个地方,对萱萱说,“吴伯父和李叔父虽都与爹爹关系要好,但这两人脾性却不相投,每次见面都要互相讥贬对方一番,两人颇有王不见王的架势。

两位叔伯不对付,他们的夫人互相之间也没好感。

两位夫人一人富贵人家出身,作风奢靡,喜好繁华富贵;令一人却是乡村百姓家的姑娘,朴实惯了,加上家中也没多余钱财,穿着上边寡淡些。

这位夫人有些……仇富,和另一位伯母凑在一处跟冤家似得,每次见面就斗的脸红,是以按票座次的时候,这几人必定得分开了。

不然怕是要闹笑话。”

萱萱听得小鸡啄米似得直点头,牢牢将这些东西记在脑子里。

随后她又指着另一个被姐姐圈起来的人名,“这位伯伯又有什么忌讳?”

“这位伯父啊,他没什么大毛病,可就一张嘴不饶人,又因为性情耿直从不看人眼色,所以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给他安排位置时,同桌的最好都是脾性好的,这样也能避免争端……”

两人又说起别的什么,萱萱都听得很专注。

小丫头恨不能拿个小本本将姐姐讲述的东西都记下来,当然,她后来也果真让丫头给了拿了纸笔来,瑾娘一边说她一边摘要记录。

萱萱听得太认真,就没有注意到有人掀开帘子一直窥探着屋内的动静。

瑾娘倒是注意到沈舅母在“旁听”,但是昨日瑾娘实在被沈舅母明示暗示的有些怕她,所以这时候就装作没看到她的样子,继续给萱萱传授知识。

沈舅母听了一会儿,见没人注意到她,讪讪的落下帘子退了出去。

她还和沈姨母嘀咕,“这个那个的,安排个酒席有那么多可说道的么?

谁家摆酒席不是吵吵闹闹的,你就是安排的再好,男人几杯酒水上头,肯定就争执上了,就是上手也不稀罕。”

沈舅母也是有经验的,所以她就觉得瑾娘给翩翩说那些东西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们家以往摆宴时,那次不是盘子碗满天飞的。

你就是安排的再好,不还有意外么?

所以总归都要闹腾的,还做那么多准备干什么?

沈舅母面上不以为意,心中却略有些纠结。

她嘴上说的多么嫌弃,她不能改变她觉得瑾娘出息了,那么她说的话就多了几分道理的意思。

所以她想要让明珠和宝珠都过来听听,多少也长些本事不是。

只是明珠动了胎气,如今正在休养;宝珠觉得无颜见人,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出房门。

两孩子都不争气,这让沈舅母有些暗恨。

这可是从她肚子里跑出的种,可多这么上不得台面。

反观两位大小姑子,大姑子难产死了,留下一双儿女一个比一个出息;小姑子如今也是体面人,好歹也是个进士夫人了,再有这闺女的前程有她兄姐帮扶也差不到哪里去,肯定都比她的儿女强。

这让沈舅母更不舒坦了。

她好强了一辈子,嫁到沈家后将两位小姑子拿捏的死死的。

结果人多老了,反倒要看她们的脸面过日子,这憋屈的,沈舅母当即拉了脸,回他们院子去了。

沈姨母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些惶恐不安。

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大嫂怎么好变脸就变脸,她又那里招惹她了?

沈姨母忧心匆匆的回了院子,就见林父正在书案前写请帖。

看见她进来了,且面色不佳,林父就停了手中的动作,询问她发生了何事。

沈姨母是个没主意的,看见林父就像是看见了主心骨。

她也没隐瞒什么,张嘴就把方才的事情说了。

林父大约能估摸出来嫂夫人为何甩脸子,不过她却没对沈姨母说。

她心思细腻绵软,得知了怕是心里要不舒坦。

林父就道,“许是忧心明珠和宝珠,这才不高兴。

你别管他们的事情了,去问问厨房中午做什么饭菜。

要是清闲,你也亲手做两道瑾娘喜欢的菜肴,早先她在信中不常说想念你的手艺么?”

沈姨母被转移了注意力,当即兴致勃勃去了厨房。

她一想到瑾娘在辽东时,常写信来说做梦梦见姨母做的水晶蹄膀,可惜醒来什么也吃不到就心酸的不得了。

如今瑾娘就在身旁,可不得好好满足孩子的心愿。

沈姨母把沈舅母抛之脑后,不再琢磨她的心思。

林父也没把沈舅母的阴阳怪气放在心里,提起笔继续给几位老友写请帖,邀请他们在青儿成亲当日来府中赴宴。

被忽略的沈姨母此时满面怨憎的回了院子,迎头碰见准备出门的沈舅舅。

沈舅舅还没来得及问沈舅母这是干啥去了?

满脸不忿谁又招惹她了?

这是林府,不是他们沈府,有啥不高兴的别都挂在脸上,谁也不欠你什么。

再说府里要办喜事了,你耷拉着脸,这不平添晦气么?

可惜沈舅舅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沈舅母满脸防备的质问,“你穿这么齐整做什么去?”

沈舅舅被噎住了。

他穿的齐整些不是应该的?

这是京城啊,天子脚下,钟灵荟萃之地,他穿的破衣烂衫他好意思出门么?

再说他如今在林父做客,出门也代表了外甥的面子,穿的齐整些不是应该的?

即便前面两个理由都不做数,古话不是还说先敬衣衫后敬人?

他来京城还想看看有什么买卖可入手,届时免不了冲人打听消息,穿的富贵些,不是让人高看一眼,方便行事么?

沈舅舅狐疑的看着沈舅母,绷着脸说她“莫名其妙。”

沈舅母的火一下上来了,扯着沈舅舅的衣襟就说,“我跟你说沈良,你要是敢在外边勾勾搭搭,弄些莺莺燕燕的给我添晦气,我就,我就挠花你的脸,把你的银子全都丢到护城河喂鱼去。”

沈舅舅脸直接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出门打听点消息,怎么就勾勾搭搭了。

你能不能别胡乱臆测给我乱扣帽子,呵,你要再这么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你就,你就给我滚回你娘家去。”

“好啊,好啊你个沈良。

你这一朝富贵了,也想换个媳妇了不是?

我跟你说,你做梦。

别看有你外甥和外甥女婿撑腰,可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让我不舒坦,我拼死也要拉着你们全家下地狱。”

沈舅舅怒的抖着手指指着沈舅母,这么些年了,沈舅母别的本事没见长,可这胡搅蛮缠、捕风捉影的本事倒是练的高深。

只因为早先在朱阳县请人吃酒时,一个卖场的姑娘距离他近了几分,沈舅母差点撕破人家的脸。

不仅如此,之后防他跟防贼似得,升空他出门应酬是喝花酒,养女人,因此恨不能挂在他裤腰带上,走哪儿跟哪儿。

他一个大老爷们,被管束的跟条狗似得。

可念及几个孩子都老大不小了,成亲的成亲,说亲的说亲,他不想家中不太平让人看笑话,耽搁了儿女的亲事。

结果,他一再妥帖,不仅没让沈舅母反思己错,他反倒觉得他是做贼心虚,故而越发蹬鼻子上脸,越发肆无忌惮。

如今她可威风了,只差爬到他头上拉屎撒尿了。

沈舅舅不想再忍着她,可这是在妹夫府上,他们夫妻两闹出点事儿,最后还是妹妹妹夫为难。

这么想着,沈舅舅绷着青筋的大手陡然伸出去,直接扯着沈舅母就回房了。

稍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知道那屋里乒乒乓乓的不消停,偶尔还传来沈舅母的尖叫哭嚎,把下人吓得不敢靠近。

沈舅母的贴身丫鬟听着动静不太对,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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