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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拜师(1/2)

那女子说到“得有道家三味”,又说道:“与我修道,当舍弃儿女亲情。

你可舍得?”

“舍得。”

“与我修道,当抛家弃子,背离父母,你可舍得?”

“我本无……”宁采臣停下了,因为他想到了宁母,那个慈祥的母亲。

如果自己就这样修真而去,她怎么办?

修真从来不计年。

自己若走了,朝庭收回廪田,她一人如何生活?

虽然自己并不是她亲子,但是除了灵魂,这毕竟是她儿子的血肉……

“看来你做不到。

你与仙无缘。”女子说道。

“我……”宁采臣想说什么,女子却已消失。

奇怪的是,她的消失,宁采臣不仅没有多少失落感,反而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似乎这修仙问道对他是个难题。

现在不用选了,也就轻松了。

带着这样轻松的心情,他回到了李公甫的家。

许娇容见是他归来,心直口快道:“叔舅忒不小心,这么多肉食岂可让一人送来,万一途中没了踪迹,岂不是损失?”

宁采臣笑道:“朗朗乾坤,哪来这许多宵小?”

“叔舅还是小心的好。

有事还是让甥媳采买的好。”

“知道了。

不过我想公甫毕竟是捕快,他敢赖别家的肉,总不敢连捕快的都赖。”

“这倒也是。”许娇容点点头。

看到她,想到他们。

见过李公甫了,见过许娇容了,见过许仙了,却没见到白素贞,小青,光头和尚法海……自己又怎么舍得离开。

其实他已见过小青,只是他自己不知罢了。

有这么多人,他还真不愿错过这“水漫金山”,白蛇法海之战。

许娇容这时说道:“叔舅回来的正好。

汉文的座师来了,说是要拜访叔舅。”

“哦?”人都来,他自然要见。

一老者坐于堂中,看见宁采臣进来,立即行礼。

这老者没有穿儒服,反倒是更像个员外。

打过礼后,他问道:“听闻仙芝是汉文叔舅。

这叔舅何解?”

何解?

何解你个头!

宁采臣就怕人问这个,因为到现在他都没理清这亲戚关系。

这关系太麻烦了。

宁家与李家本是同族,因宫廷之乱才改的姓。

按这说应叫“叔”。

可是古人又有近亲结婚,亲上加亲之说。

宁采臣的什么姑又嫁过李公甫的爷辈。

从这叫,应叫“舅”。

看上去是理清了,但是理清了更麻烦,因为这里面牵扯着宫廷之乱。

虽然宁采臣劝李公甫他们不要担心,不会有人为这事再找他们的,但是这只是宽慰人言。

作为一名法学者,他当然知道这官场上的说话不算话,有多正常。

这万一跑出来个神经病。

比如用他们的人头巴结巴结赵氏皇族,这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这关系是不能说的。

正不知如何解释,老者却道:“郑(玄)儒曰:伯种叔季,长幼之序也。

想来仙芝当是其三舅了。”

郑玄,宁采臣知道,因为他是三国的大儒。

在现代,不知三国的几乎没有。

可郑儒是谁,他便不知道了。

“先生言之有理,从辈份上,正是行三。”不管知不知,总归是要先瞒过去。

宁采臣心想:怪不得这许娇容一进门便自称甥媳,原来是你这老家伙。

“不知先生这次来,可是汉文学业不恭?”不能再让他问下去了。

无论是这真实关系,还是自己的“不学无术”,都是见不得光的。

必须问他来做什么,赶紧打发他走。

不是他过于小心。

而是从原宁采臣记忆中得知,这文人这间最爱吊书袋。

就像刚才“郑儒曰:伯种叔季,长幼之序”,他便不知道出于什么典故。

而这在读书人间是万万不可的。

听到宁采臣问话,他却站了起来,对宁采臣施以大礼。

“还请相公收我为徒。”

这是个什么情况?

宁采臣一下子蒙了。

“快快免礼!

先生缘何施以如此大礼!”

宋朝是不流行什么跪拜的,那时的国人膝盖骨还是直的。

一鞠到底,已是大礼。

宁采臣自然要去扶起。

“惭愧!”

起身之后,他这才说明来意。

原来他这次来还真是拜师的。

这人姓黄名明,也是自小读书考取功名。

可是他现今早已过了四十,却仍然穿不得这儒服。

这些年来,他不断思索自己为什么考不上的原因。

当许仙把宁采臣送他的字带到学堂里炫耀时,看到那字,再看自己狗啃一样的字,他立即明了了。

这才有了今日一幕。

黄名苦啊!

虽然教捕快他们的子女识字,拜师资比教别人多,但是这捕快毕竟是胥吏,是贱业,其子女是不得科考的。

教出了弟子,却参加不了科考,即使钱多,他也是不愿的。

可谁让他穿不得儒服,有再多学问,无人知道,可不得继续教这贱业子弟。

从和他交谈,宁采臣这才明白为什么许仙不考官,而是做了大夫。

一切都因为这制度。

这个宋朝,军伍、捕快、衙役都为贱业,其子弟是不得科考的。

除非其父母不再从事这贱业,又或是升上去,成为有品级的官员,这才可以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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