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大事不好!德川家茂病倒了!【5400(2/3)
“暗中积蓄力量?
大树公,我看尔是畏敌如虎吧?”
说话者,正是尊攘派公卿的领头羊:三条实美。
三条实美的嘴角向两边延伸,露出涂满黑浆的牙齿。
用白粉刷得无比苍白的病态面颊、满口黑牙、再配上这不怀好意的阴恻恻的笑容……这副模样真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只不过是武器装备稍逊一筹,有何可惧的?”
“我与西夷之战,彼曲我直,理直者气壮,气壮者斗志昂扬,以我斗志昂扬的正义之师,战于失道寡助的无耻之徒,怎能不稳操胜券呢?”
“大树公,尔身为征夷大将军,而今夷狄来犯,却不思征夷,只知怯战避敌。”
“没想到呀……堂堂的武家领袖,竟已堕落至此了吗?”
“若是东照大权现泉下有知自己的后代已无武家男儿应有的英勇气概,只怕是会悲痛欲绝吧。”
东照大权现——即江户幕府的初代将军德川家康。
说罢,三条实美抬起手中的象笏,用象笏来轻掩口鼻,微阖双目,轻轻摇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惋惜模样。
领袖发话了,其余的尊攘派公卿纷纷像闻着肉味的野狗一样,争先恐后地“扑将”上来,无所顾忌地抨击德川家茂。
“软弱!
实在是太软弱了!”
“我们岂能向夷狄低头?
!”
“借口!
借口!
全都是借口!
大树公,你们幕府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
面对三条实美等人的大肆攻讦,就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了一般,德川家茂一改先前的儒雅温和的模样。
他沉下眼皮,拧起两眉,直勾勾地紧盯不远处地三条实美。
“中纳言大人,阁下方才所言,好不慷慨激昂啊!”
【注·中纳言:三条实美的官职,从三品。】
或许是因为气急,也有可能是单纯的不想给对方好脸,德川家茂不再使用敬语,直截了当地高声道:
“我刚才说了老半天,我们与西洋诸国的差距有多大,你没听懂吗?”
“还是说你久居深宫之中,已经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了吗?”
德川家茂的毫不留情的尖锐斥责,直接破了三条实美的防。
只见他的面庞瞬间涨红。
紧接着,他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展开反击:
“我确实是久居深宫之中,但我明白一条真理——武器自是战争要素,但绝非胜败之决定要素,决定胜负的乃是人心。”
“只要我们万众一心,便可所向披靡!
何敌不破?
何夷不灭?”
德川家茂听罢,怒极反笑。
他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哼!
跟你们这帮井底之蛙说话,真的是浪费时间!”
德川家茂的这一句话,就不仅是破了三条实美的防了,他使在场的每一位尊攘派公卿都进入了“红温状态”。
“无礼!
太无礼了!
尔怎敢如此无礼?
!”
“休得放肆!”
“大树公,即使你是征夷大将军,也不可对诸卿无礼!”
这个时候,以九条尚忠为首的佐幕派公卿们加入“战场”——
“你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把大树公放在眼里,究竟谁才是放肆、无礼的哪一方?”
九条尚忠的这一句话,顿时引起多人的附和。
两派人士大吵特吵……象征着庄严、肃穆的小御所变得无比嘈杂,像极了早晨时分的菜市场。
此时此刻的小御所内外,唯二两处寂静的地方,就只有“幕府三人组”(德川家茂、一桥庆喜、松平春岳)所就座的位置,以及御帘的后方。
自打会议开始以来,统仁天皇就一直端坐在御帘的后方,既不动弹,也不发一言。
这倒不是他在摸鱼。
根据神道教的记载,以及日本人的传统观念,天皇乃天照大神的后裔,是神明在人间的化身。
因此,为了维护天皇的“神性”,在面见大臣的时候,天皇基本不会走出御帘,也几乎不会开口讲话,想说些什么,都由侍从来代为传话。
就这么默然无言的端坐着……像极了雕像。
冷静下来的德川家茂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
他身后的一桥庆喜和松平春岳双双面露不耐烦的神情——废了这么大的工夫,罗斐勒半天,结果谈判还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任谁都会觉得不耐烦。
须臾,德川家茂闭上双目,仰头直面头顶的天花板。
“唉唉……”
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
……
……
2天后——
文久三年(1863),5月1日——
京都,壬生乡,新选组屯所,青登的私人练武场——
为了方便自己习武,青登将一间200多平方米的大房间改造成自己专用的道场。
刻下,身穿剑道服的青登站在一根人形木桩的跟前,沉低腰身,松垂右臂,左手扶着腰间的毗卢遮那。
他直勾勾地紧盯木桩,默默地调匀气息。
过了约两刻钟,他倏地运气扭腰,跨步蹲身,原本松垂的右手以电光火石的神速探向腰间的刀柄。
这一刹间,这片空间的光线仿佛都在这一刻黯淡了下去。
待紫光闪过……人形木桩纹丝不动。
青登习惯性地挽了个刀花,抖去刀身上并不存在的血迹,随后以反手握刀的姿势,将毗卢遮那收回鞘中。
呛啷啷啷啷……
刀身与鞘口摩擦,发出缓慢却清脆的铿鸣。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刀身完全归鞘,卡榫重新嵌入鞘口的那一刻,那根人形木桩忽然发出“喀啦”的细微响声。
紧接着,木桩的上半部分缓缓地滑落下来,斜向的断口既整齐又利落。
青登转身身来,望着被切断成两截的木桩,轻轻地摇了摇头。
“唉……还是不行啊……”
光从结果来看,青登确实是以一记利落的拔刀术,漂亮地斩断木桩。
然而……这并非青登所追求的结果。
“桐生先生所说的‘先之先’,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自打来到京都……或者说是自打从桐生先生那儿学习到流光拔刀术的奥义之后,青登就一直在琢磨“先之先”的真义。
桐生老板在传授流光的奥义“刹那”时,所说的每一句话,青登仍言犹在耳——
拔刀术……或者说,“剑术”的精髓就在于此。
剑术所应追求的,不是摧枯拉朽的力量,也不是潮鸣电掣的速度,而是“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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