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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夜袭——让火焰尽情燃烧(1/2)

抗日战争进行了近六个年头,在尸山血海中不屈战斗的人们,以及在残酷血腥中前仆后继的人们,更多的并不是所谓的民族、国家的大义名分在支撑,在号召。

仗打到这个时候,驱使人们继续抵抗,继续战斗的恰恰是胸中那本能的愤怒,复仇的执念。

滔天的愤怒,宁死也要报仇的执念,往往使人们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令人难以置信的勇气。

特别是这次大扫荡,人们见惯了同胞的惨死,有些人吓破了胆,但更多的人则咬碎了牙。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朴素而执着的信念,激励着这群人继续与敌人血拼战斗。

周围是寂静的,但人们在村子外的野地里,似乎能听见村里受难同胞的凄惨的哭声。

寒夜没有使人们感到冰冷,一种即将杀敌报仇的冲动让鲜血都热了几分。

即便是那个逃出来的群众,似乎也没有害怕,瞪大着眼睛看人们的举动。

十里村的民兵启开了野外的地道口,钻了进去。

人们在紧张而枯躁的等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民兵们纷纷回来了,有两个已经封闭的地道口经过挖掘能够使用,这个消息振奋了人心。

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三个小队六十余人全部从地道潜入,来个中心开花,争取在敌人发觉前尽量多杀死杀伤敌人,并且解救被抓的百姓。

一个小队埋伏在村外,相机夺取村口的岗哨,既是接应。

又是对敌人可能援军的阻击和预警。

三个小队的战士在十里村民兵的引领下消失在地道里,孟有田看了看表。

掐算着时间,既渴望,又有些担心,担心行动会提前暴露,偷袭变成了混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小时,孟有田冲着几个早已做好准备的队员扬了扬下巴,指了指村口的岗哨。

四个队员会意地点了点头。

押着一个假扮群众的人员走到大路上,大摇大摆地向村口走去,还故意大声咳嗽着。

“站住!

干什么的?”村口的岗哨发现了来人,大声喊道。

几个队员仍然向前走着,老刘十分不满地骂道:“叫唤个屁!

人都从这里跑了,还他妈x的瞎咋唬哩?”

“站住!

再动开枪啦!”对方迟疑了一下,只听哗啦哗啦几声拉动枪栓的声响。

敌人继续大声地喊道。

几个人停住了,老刘有些不耐烦地骂道:“还他妈x的来劲了,我们是村南的哨岗,抓住了一个逃跑的老百姓,是你们这村的,你们倒是要不要啊?”

“那好。

别带枪啊,先过来一个。”伪军们犹豫了,小心翼翼地叫道。

老刘略带轻篾地一笑,解开棉大衣的扣子,把手枪塞在腰里。

大步走了过去。

两个伪军端着大枪紧张地盯着走来的人,走到近前了发现果然是自己人。

不由得舒口气,把枪口抬了起来。

老刘嘿嘿一笑,把手放了下来,没等敌人发话,他突然发难,一手从腰里拔出了手枪,一手抓着棉袄的前襟,隔着棉袄呯,呯,呯便是三枪。

收到信号,孟有田带着队员赶到村口,接管了岗哨,登房上顶,控制了村口的制高点。

“嘿嘿,白瞎了这棉袄了,都穿热乎了,还得换一件。”老刘从伪军尸体上扒下一件还算完好的棉大衣,嘴里还嘟囔着。

孟有田瞅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这老刘确实是经验丰富,出手又狠又快,用棉衣遮挡枪声,还不暴露,令人印象深刻。

……………

洞口在一个民兵家的房根上被打开,碎草、雪块灌了刚出洞口的人一脖子,可没人出声,一个个悄悄地爬出来,隐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待着出击的时机。

远处的房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女人的叫声,好象一阵阴森森的冷风扑到人们身上,虽然听不清叫喊的是什么,但让人浑身汗毛都耸立起来。

接着是一阵粗鲁的斥骂声,一个孩子的尖细哭声响了起来,听人简直让人受不了。

可一下子这哭声止住了,好象嘴被人一下子堵住了似的。

队员们咬紧了牙,把目光投注到小全身上,小全心里火辣辣的难受,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没有人知道他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他压着愤怒,压着火气,透过院墙的缺口向四下张望着。

街道里很暗,正街上影影绰绰地好象有人在走动。

快到正向南越的地方有两个斜对着的大门,听出里面有牲口咬架和喝斥牲口的声音,还有铡草、劈柴的响声,据逃出来的群众说,那里是关押苦力民伕的地方。

而传出女人孩子叫声的地方则在街道另一头的大院子里,那是李怀忠的家,外面住着一伙伪军,后院押着妇女。

地道里的队员们都出来了,黑压压的蹲了一院子,小全也查看清楚了状况,轻轻作了个手势,几个小队长带着队员们悄悄打开院门,分别向各自的目标摸去。

刚来到院门附近,院门突然嘎吱一声响了,队员们赶紧贴着墙,小全将蒙盖着的枪口对准了院门。

一个换岗的伪军刚刚睡醒,从热被窝里出来,迷迷糊糊十分不爽,慢慢地走出院门,嘴里嘟嘟囔囔的。

小全向身旁的两个队员摆了摆枪口,两只手一掰,向下一按,比划了个手势。

两个队员心领神会,几步冲了过去,一个掐脖子,一个弯腰抽腿,把伪军一跤摔在地上。

伪军倒在地上,更加不满,嘴里骂道:“瞎闹个屁,大冷的天,真犯贱……”

脖子上的一双大手猛然收紧,把伪军的牢骚堵了回去,一把刺刀直顶在伪军的心口。

队员低声而严厉地喝道:“别嚷!

里面还有多少人,都住哪间屋子?

说实话。

要是说半句假的,我活活开你的膛!”

这下子更清楚了。

小全挥了挥手,队员们潜进了院子,分别扑奔正屋和偏房。

正屋的灯光还有,忽明忽暗,窗纸上不时映出一个丑陋的影子。

房门被推开,寒气扑进了屋子,小全带着两个队员快步冲了进去,一撩门帘。

直接闯进了里屋。

一个光头、满脸横肉的伪军军官在炕上按着一个**的**淫笑着,双手在女人的胸脯上死命地抓揉,这个女人嘴被堵着,手被绑着,脸上满是掌掴的印迹和泪痕,无助地蹬着腿,发出呜呜的哭叫声。

门响。

帘动,伪军军官刚转身回头,小全带着人已经冲了进来,抬手就打,闷响过后,伪军军官捂着肚子。

瞪大了眼睛,两把刺刀几乎同时插进了他的两肋,他最后听到的是两声怒骂,“畜生!”“也算个人。”

北屋里的战斗几乎就是一场血腥的杀戮,手枪、短斧、刺刀。

十几个伪军在睡梦中便见了阎王,一两个惊醒过来的也被很快干掉。

队员们少有的凶狠无情。

几乎是红着眼睛又捅又刺,只有鲜血才能压抑胸中的怒火。

什么优待俘虏,什么伪军大多也是被逼的,听说了惨事,看到了惨景,就不会有这样愚蠢幼稚的想法。

收拾了敌人,解救变得容易了许多。

来到后院,隔着门便能听见里面压抑的呜咽声。

咔嚓一声,锁头被斧子砸开,门开了。

在黯淡的月光下,迎接队员们的是一片惊愕的骚动,屋子里挤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有躺有坐有站地靠在一起。

黑暗中一双双恐惧的眼睛都朝外望着,不知道有谁又要被祸害了。

“姐妹们,别怕,我们是游击队,穿着敌人的衣服混进来,是来救你们的!”小全温声说道。

又是一片骚动,女人们的眼睛里闪着疑惑的光,有的却狂喜地站起来。

“别怕,这都是真的,俺是顺子,你们有认识俺的。”那个跟着队伍的群众也上前劝慰道。

骚动更大了,人们的眼中闪出了泪花,几声呜咽响了起来。

“大家别出声,外面还有敌人。”小全压低声音说道:“都轻轻把冻木的腿活动一下,别一会儿跑不动。

一会儿大家从正门出去,不要出声,不要乱跑,跟着我们走。

如果听见枪响也不要慌张,不要惊叫炸营,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

你们一定要听指挥,有人带着你们从地道钻出去,到了村外也有地方安置你们。”

声音小了,骚动没有了,人们现在无法畅快地用言语来表达她们的心情,每双由于激动而含泪的眼睛,一齐向救命的队员们望过来。

“穿上,衣服薄的穿上这些棉衣,裹上这些棉被。”几个队员将伪军屋里的衣物和被褥都取了来,甚至从旁边的伙房还拿来了馒头,分发给人们。

忙乱了一会儿,才算安排已毕。

院门被再度打开,妇女们在队员的引领下一个接一个走了出来,战战兢兢地扶着墙向有地道出口的院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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