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木遁(中)(2/3)
白的脸颊无力地贴在冰面上,躯干维持着狼狈的侧卧姿态,声音微弱却斩钉截铁。
“我接受过反拷问的训练,你们的手段我都知道……你们拔掉我的指甲也好,砍掉我的手指也好,我什么都不会说。”
“我相信你。”元真一食指按住眉心,明显是有点郁闷,“早知道带个幻术类型的帮手来了,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双手剑忍者看向白的身后。
那里有一个打碎的茶杯,乳白色的榕树汁已经浸入泥土,变成了浑浊肮脏的棕灰色。
此外,周围还有这散落的各类常见草药,一看就知道是用来治疗外伤的。
这让他想起一件事来。
“真一大人,您看这些草药,明显是给伤者准备的!”
双手剑忍者双眼放光,像是赌徒看到了堵桌上的筹码,“昨天他用再不斩的名义欺骗我们,就是为了两个小鬼。
其中一个小鬼说是从山上掉下来了,受了很重的伤。
他收集的这些药物,一定是给那个小鬼准备的。”
“哦。”不用双手剑中忍说完,元真一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看向神色变得慌乱不安的白,试探着说道:“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人。
自己什么样的拷打都能接受,可要是看着对他重要的人受苦,马上就愿意开口,什么都说了出来。
我还以为,这样的人在雾隐村已经死绝了,没想到还有一个。”
元真一扭过头问道:“是昨天依上忍侦测到的那两个人吗?”
特别上忍也是上忍,这是一种表现器重的方式。
双手剑忍者答道:“是!
一个是昏迷不醒深受重伤的男孩,还有一个是牙尖嘴利的小姑娘。
依大人说他们身上查克拉反应微弱,应该都是普通人。”
“既然是普通人,还受了重伤,那出来采药的你就不会离他们太远。”
元真一和白对视着。
他注意着对方神态变化,对自己判断越来越有信心,“比如我就记得,这附近有一个停用多年的巡逻站。
他们就在那里,对吧?”
“他们不是忍者,和这件事无关。”
白打了一个寒颤说道,同时暗恨自己藏不住心里的秘密,把什么都写在脸上,“我们只是刚认识。
他们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只是顺便帮了他们。”
“你越解释,我就越觉得有必要见见他们了。
毕竟谁会去帮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元真一面带遗憾地摇了摇头,看似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到时候要对他们做些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你改变主意?”
这可能是雾隐忍者的某种常见提问,因为大家竟然一个接一个地踊跃发言起来。
“先一根根扭断他们的指头,这样叫唤的声音大一些。”
“太老土了吧,一点一点敲碎他们的手脚怎么样?”
“当着这小鬼挖出他们的心来,看他说不说嘛。”
“不如把肠子拉出来缠在树上,看看能绕几圈。”
“最后再把脑袋砍下来当棒球打出去也好呢。”
“做些有趣的实验也不错吧,我有个新开发的术……”
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意。
有的是认真建议,有的是开玩笑般地说得越残忍越好。
只有昨天和双手剑一起的忍刀少年没有开口,应该是刚刚入行不久的缘故。
总之,一时之间,场面竟然十分热烈,这些忍者倒像是一群上班族商量晚上要去哪家居酒屋聚会似的。
他们每说一句,白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到最后已然全无血色。
【如果这些人真得找过去……】
义勇固然强,但伤成那样,就算能醒来战斗,又真能对付元真一这样的老牌上忍和一群手下吗?
至于蝴蝶忍,没有查克拉,体术再厉害也有有个限度。
无论怎么想,那两个人遭遇这只队伍,都只有十死无生的下场。
虽然只认识了一天,但白只要想起昨天的种种,就更不希望这两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就此夭折,更不要说这些人所讨论的种种折磨。
白打定主意,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蝴蝶忍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因为自己经历过悲惨的遭遇,所以就不希望同样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吧?】
如果让这样的两个人顺利长大,整个世界都会变得大为不同。
那个的乍听起来可笑幼稚的想法,也会真正变得“正常”起来也说不定。
【泄露再不斩大人掌握的把柄,然后再拼死谢罪吧。】
虽然和自杀也没有区别……
白脑子里涌出这样的想法。
这样,他既能保住蝴蝶忍和义勇的性命,也不会陷入对再不斩的愧疚之中。
这是最好的办法。
白满脑子都是这些,甚至忘了雾忍并不以守信而闻名的事。
可就在他嘴唇翕动,准备开口说话时,瀑布上方的树林中换响起一阵紧凑而响亮的鸟鸣。
那密密麻麻的声音中,带着预警式的焦躁不安,就像是有什么猛兽正在林中经行捕猎,引起了每个人的注意。
所有人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先是一只鸟儿从瀑布上方飞了出来,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越来越多的鸟儿飞了出来,一开始还能数清,但随后是成百上千,如同乌云般连成一片的各色鸟儿飞了出来,并精准无误地扑向雾隐忍者们所在的方向。
“戒备!”元真一一声令下后,十个忍者都举起了忍刀和苦无抵挡。
包括四个俘虏加上白在内的所有人,顷刻间便被无数飞鸟组成的洪流所淹没。
它们并没有趁机抓挠和攻击,只是单纯地偏要从这些人身边经过,然后一片刻不停地飞入了那如同魔神宫殿般的榕树林中,像是在逃难的难民在寻求庇护。
足足半分多钟后,最后一只鸟儿也没入榕树林,这场禽流风暴才宣布终结。
地上只留下一些被劈砍杀死的小鸟尸体。
“这些鸟发什么神经……呸呸!”
忍者和俘虏们都不耐烦地从嘴里吐出羽毛。
这时,一声怪叫从人群中传出。
众人纷纷转头朝发出声音的中年忍者看去。
后者满脸惊悚,指着水潭里的那块染血浮冰,支支吾吾地说道:“大人,不见了!
那个小鬼不见了!”
“怎么会?”一名上忍皱起眉头,“你是怎么看得人?”
“我刚才为了挡住那些鸟,没有抓着他……”中年忍者解释道,”他的双手不是都被我卸掉了吗?”
“会不会是其他忍者以那些鸟为幌子,趁乱把那小鬼带走了?”另一名上忍的猜测倒有些靠谱。
“不动声色地把人带走,恐怕不是一般人。”
元真四下扫视起来,然后看向拥有感知能力的依。
后者双手一阵翻飞,维持着最后一个手印,闭上眼感将意识向外延伸,不一会儿就有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出乎预料。
“是有一个人把他带走了。”依指了指榕树林的方向,也就是群鸟消失的地方,“但那个人身上的查克拉反应接近于无,速度却非常快。”
“……管他是谁,不能叫人跑了!”
元真一抿住嘴唇,指向一个同族上忍,“你带着这几个竹取一族的小鬼跟在后面,其他人跟着我去追击。”
“是。”
另一边。
蝴蝶忍来到这颗成林榕树的主干之下,让白躺在一块宽阔的板根上。
遮天蔽日的浓密树叶把这里弄得像日落时一般昏暝,白也是靠那股独特的紫藤花味才判断出,究竟是谁救了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啊——”白的话还未说完,蝴蝶忍已经熟练地把他脱臼的胳膊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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