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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 坐地户的亲戚(2/3)

还被喝骂一顿,差点挨打。

实在是让人憋闷。

出来闷头走了没几步,就被四个人堵住了。

“姓梁的,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明白,为什么骂我忘恩负义,为什么骂我白眼狼,你他-娘-的没个数了,你算老几啊,到了县城还敢骂人,你说怎么办吧?”

梁秉礼一看魏老二那三个同伴也横眉立目的,态度不善,一对四啊,心里很虚。

但是这么大人了,能让对方打倒,也不能被他们吓倒啊。

当即色厉内荏地说道:

“怎么着还冤枉你了?

你娶媳妇的时候,俺大嫂就是给你出钱出力最多的。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

当初人家给你提亲,你媳妇那边没看上你。

是你跑来找俺大嫂吧,哭天抹泪的,跟你大姐说就是看上人家那闺女了。

非她不娶。

她要是不跟你,你这辈子也不娶媳妇了。

俺大嫂那时候家里多忙啊,可她还是整天往你媳妇那边跑。

你丈母娘在家摊煎饼,俺大嫂子都替人家摊煎饼,然后成天成天地跟人说好话。

就是死磨硬缠地给你把媳妇说成的。

你把大姐对你的好都忘了,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闭嘴!”魏老二怒吼一声,“都是亲姐弟,这点事儿还整天提在嘴上,好意思吗?

这不是她当姐姐应该做的吗?”

“对啊,当姐姐的应该做,俺大搜就是给你做到了,可你这个做弟弟的做到了吗?

英子考上大学,你连到场都不到场,你还是孩子他亲舅吗?”

“还真不是亲舅!”魏老二冷笑一声,“那个什么英子,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她就是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私孩子!”

“你才是私孩子!”梁老三当即怒了。

怒得一点都不色厉内荏。

而是发自内心地暴怒。

英子这孩子命苦,十三年前的那个冬天,村里人很多人都去村西树毛子,听说那里冻死两口子,撇下一个小女孩哇哇哭。

梁秉礼当时也是见证者之一。

那个场景,但凡长着一颗心的,不管是肉的还是石头的,没有一个不掉泪的。

后来英子被收养,到了那个家里,小小的年纪,她给自己的定位相当清晰。

她比家里任何一个亲生的孩子都懂事。

任劳任怨,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家里从老的到小的,对这个外来的,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孩子,不但没拿她当外人。

还比自己家有血缘关系的格外高看一眼。

就是因为她的身世,就是因为她的懂事,事事处处都苦了自己,让着别人。

这种受到的格外照顾,其实也是她用自己的懂事换来的。

梁秉礼作为英子的三叔,当然跟家里其他人一样,也是对英子格外照顾。

而且,对于英子身世,也是讳莫如深,从来不敢在她面前提那个字眼。

记得此前村里有熊孩子欺负英子,在街上起哄,叫她“拾羔子”。

正好让三叔碰上了,当即逮住喊得最凶的那个带头的,好一顿揍。

全家人都是这样维护着英子的。

这些年以来,都成了老梁家的本能了。

现在,居然有人口口声声在他面前把英子贬损为“私孩子”。

这是梁秉礼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

抬手指着魏老二的脑门:“姓魏的我告诉你,我只许你说这一回,以后要是再敢胡说八道——”

“私孩子!”不等梁老三威胁完,魏老二又来一句。

他发现,这话挺管用。

好像比骂他妈效果都好。

那就拣效果最好的话说,哪个狠说哪个。

“你他-娘-的再说一句试试!”梁老三一把撕住了魏老二的衣领。

魏老二背后还有三个同伴呢,他可不怕动手,显得相当镇静,指了指梁老三撕住他的手:

“我数到三,把你爪子给我撒开,不然我不客气。

私孩子——”

话音未落,怒不可遏的梁秉礼已经一拳打在魏老二脸上。

一个人面对四个人,居然还敢先动手,这还了得!

另外三个同伴当即围上来,拉胳膊拽腿,瞬间就把梁秉礼放倒在地。

挨了一拳的魏春平亲自操刀,照着梁老三就是一通猛踹。

梁老三虽然被打得嗷嗷惨叫,但是间隙里还能骂上几句。

还掺上几句狠话。

发誓绝对不会放过姓魏的。

只不过这些话换来的是更厉害的暴打。

梁秉礼活了三十多年,从没挨过这样的打。

被踢地蜷成一团,鼻青脸肿,眼看着脑袋迅速肿胀起来。

他也终于不骂了。

挨打太痛苦了,骂不动了。

魏春平打得比较卖力,自己都累得气喘吁吁。

打完了当胸把梁老二踩在地上:“私孩子,私孩子,捡了个私孩子还拿着当宝儿,姓梁的,你自己说,是不是私孩子?”

眼睛肿得都有点睁不开的梁秉礼,也不想把眼睛睁开了。

他闭着双眼,当依然挡不住眼泪从眼睛里冲决而出。

他在痛心。

明明是这么要急的亲戚,是自己亲侄子的亲舅,却把自己打成这样。

最让他伤心的,是英子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舅舅啊?

何至于要这样肆意地侮辱一个孩子!

他可以被打得不敢骂了,但是他打定主意,今天就是被打死,也不可能妥协,承认英子是私孩子。

他们这些人在这里打架,大中午的,路上人来人往,肯定要吸引好多看热闹的。

其中一个人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跳下自行车也挤在人群里看热闹的。

当他听到打人的嘴里说“姓梁的”时,本来他就有点感觉挨打的似乎自己认识。

现在听到“姓梁的”,他终于好像对上号了,就支住车子,走了上来。

“你们是哪里的?”一边过来,一边问。

包工头一听对方挑着舌头尖说话的,就知道这位是县城的坐地户。

当即讨好地说:“我们是夏山的,到招待所开会来了,你有事忙你的就行。”

那人把包工头往旁边一推:“我不忙。”

到了近前又把魏老二往旁边一推,然后蹲下端详端详梁秉礼。

“你是梁——三哥?”

一听有人这样叫他,梁秉礼勉强睁开眼,朦朦胧胧之间,终于认清了对方。

当即眼泪流得更快了。

丢脸啊。

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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