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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182.改良电疗腰带和改良颅骨钻孔术(1/2)

晚上十点,圣玛丽医院内科医生的办公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几位年轻内科医生已经结束了一天工作离开回家,反倒是内科主任艾德尼尔森依然留在医院里。

按照之前的约定,他还需要在这儿见一个人。

“特劳特小姐,你可来晚了。”

艾德尼尔森坐在位子上,看上去有些生气,但还是把刚冲泡好的热奶茶送到了对方的手里:“要不是和你有约,我现在应该已经在家享受我妻子精心准备的美餐了。”

“您太见外了,叫我珍妮就行。”

她尽量控制着嘴里的呼吸,希望让自己看上去更淑女一些。

但双肺并不听话,还是带起了身上一些起伏。

这应该是刚才急冲冲上楼时遗留下的附带品,让她觉得颇为尴尬:“确实来晚了,实在对不起。

刚才走得太快,脑袋到现在还是晕乎乎的。”

艾德尼尔森叹了口气:“是癔症又犯了?”

“也许吧。”珍妮脸上泛红,笑着问道,“上次的盆腔按摩效果不错,如果可以的话.”【1】

“我技术有限,并不擅长这种英伦风格的治疗方式。”艾德尼尔森拒绝道,“这事儿还是得交给刚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安布罗斯医生,他的技术才是一流的。”

“好吧。”

珍妮一口气喝掉大半杯奶茶,总算缓了过来,开始进入正题。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正题还没展开就已经结束了,或者可以说是被人强行结束掉的:“您说什么?”

“我说明天的计划有变,桑迪尼夫人未必能去疗养院了。”艾德尼尔森顿了顿,又给这句话加了回旋余地,“不过也不一定,得看情况。”

珍妮被他搞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

说好明天去的,怎么又变了?”

“你别激动。”艾德尼尔森看了眼手边的圣经,表情相当淡然,“只是在治疗过程中出现了些新的变化,我临时改了病人的治疗方案,同时也不得不暂时改掉她明天的行程。”

珍妮很委屈,忙了那么久就为了明天能配合这位病人的治疗,将自己疗养院的招牌一炮打响。

现在竟然临时说要改治疗方案,等于把之前几天的努力全抹消掉了:“我特地改良了原先的电浴盆,一切就是为了明天,您现在说”

“我说了,只是一个临时改动。

如果新的治疗方法无效的话,自然会送去伱那里。”

艾德尼尔森不喜欢她这样冲动的性格,语气忽然冷了下来:“你可别因为一个疗养院就把自己看得多么重要,我才是主导治疗方向的医生,不是你这个女商人。”

珍妮被说得没脾气。

自己虽然凭着新兴的电疗学,在维也纳医疗界闯出了些小名堂。

但充其量也就是对方嘴里的商人,还是个女商人,根本没有和艾德尼尔森讨价还价的余地。

当然,艾德尼尔森既然肯撇开性别之谈与她合作,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

现在当面给了个巴掌,算是教训,然后就是塞糖果环节了:“你刚说改良了电浴缸?”【2】

“我考虑到了桑蒂尼夫人的家庭状况,所以做了一个贫民简化版,让它更适合穷人。”珍妮从小包里取出一张叠好的工程图纸,“就是这个。”【3】

艾德尼尔森看着图纸倒是连连点头:“看上去倒是不错,这个多少钱?”

“从图纸到机器完成花了我3500克朗。”珍妮吐槽道,“整家疗养院单是这些机器就花了我3万克朗,还不包括铺设的电线和电机,要是开业赚不到钱.”

“我问的是每台机器消费一次多少钱。”艾德尼尔森对成本毫无兴趣。

“水电浴缸650克朗一次。”珍妮指着图纸说道,“这种简化版的400克朗,开业半价,一次200克朗。”

艾德尼尔森点点头:“还真不便宜。”

“这可是全世界最时髦的治疗方式,现在只有美国和英国有这样规模的电疗疗养院。

法国虽然也有类似的,但巴黎电疗的竞争太过激烈,很难做大。”

珍妮对自己在维也纳的事业非常有信心:“如果您能帮忙宣传的话,这家疗养院一定能治愈许多人的怪疾。”

艾德尼尔森看着图纸,只是点头,并没有接话。

珍妮以为还没说清电疗带来的好处,就再次重申道:“电能就是生命,艾德尼尔森医生。

在电流中,人们能够击败肾病、胃病、肝病、肠道疾病,特别是消化不良!”

“嗯”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回到那个给尸体使用上电击的日子。”珍妮是真的热爱电击,随时还带着的剪报【4】,“虽然最后证实电击并不能让尸体起死回生,但它蕴含的生命能量是无可非议的。”

“确实.”

珍妮不是那种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小商人,她能和艾德尼尔森接触,自然有一套生存法则。

见对方态度冷淡,她知道自己需要再多付出一些成本才行。

她想到了自己的黑色手提箱,把它放在腿上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根全金属“腰带”:“这是我们公司发明的新产品,只要做足精心的准备工作,就能在接下去的8-12小时里为你提供微弱的持续电流。”【5】

即使知道这种金属不可能是黄金,但它类金色的光泽还是立刻吸引了艾德尼尔森的眼球:“竟然如此神奇?”

珍妮笑着送上腰带,并且帮他缠在了腰上:“如此金光炫目的螺旋纹腰链,就如同圣贤一般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请相信我,没有一个女性能躲过它的吸引。”

“不错,确实不错”艾德尼尔森对此非常满意,“你说所有女性都会被它吸引住目光?”

珍妮笑着回道:“这是当然。”

艾德尼尔森点点头,忽然一手穿过她的后腰紧紧抱住了她:“那你呢?”

“我”

就在艾德尼尔森为全世界医疗器械的发展努力拼搏的时候,外科病房里的讨论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其实卡维的手术目的很简单,不求解除病痛,因为肿瘤转移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他现在只求能够帮桑蒂尼夫人缓解或者说完全祛除病痛。

至少头痛得第一时间压下去。

“桑蒂尼先生,头痛来源于肿瘤转移进入颅内后,对其他脑组织的挤压。”卡维对她丈夫解释道,“就像膀胱结石,里面凭空多了个石头,总会让人疼痛难忍。”

“原来是这样。”桑蒂尼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能不能靠手术取出这个东西呢?

我意思是就像取膀胱结石那样。”

边说他还效仿那些外科医生,做了个用夹子取石头的姿势。

“这,恐怕不行。”卡维没准备和他绕弯子,“脑袋不比膀胱,里面不是没用的尿,而是各种脑组织。

它们非常容易出血,也非常容易受到伤害。

当然,最关键的问题并不在手术风险,而在于我们并不知道那个转移肿瘤在哪儿。”

脑袋不像肚子,只要做足长切口,总能在里面淘换到病变位置。

脑袋由骨头覆盖,别说做长切口,就连钻个小孔都得顾忌一堆手术并发症。

靠症状本身,卡维倒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疼痛位置提示在大脑左侧,癫痫提示为大脑脑膜瘤,而听觉丧失则提示位置在颞叶的听觉中枢。

三个“提示”取的都是最大可能性,可结合在一起,几率就大打折扣。

况且,脑转移并非原发,没人知道转移瘤是一个还是两个,亦或者是若干个。

在缺乏影像学定位和诊断工具的前提下,卡维没有赌博的底气,手术本身也没有赌博的意义。

“难道就这么放着?”

“真要找到了肿瘤切掉也可以,但要是找不到就别找了。”卡维说道,“因为就算找到了,把肿瘤切掉了,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反而会增加手术风险。”

“这这是什么意思?”

马西莫夫坐在一旁解释道:“意思就是手术很有可能失败,她很有可能熬不过去,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怎么会这样?



?”

“这就要问你们了。”一想到病人没有治愈的希望,马西莫夫也变得暴躁起来,“当初你们放弃手术回家的时候就应该有这个思想准备,死神可不会和你们开玩笑。”

从得知自己患的是乳腺癌后,夫妻两人就做好了准备,放弃手术也是两人共同的决定。

本以为可以熬个两三年,本以为头痛和乳腺癌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疾病,但谁知肿瘤还能转移,这才刚过了一年就熬不过去了。

这种剧烈的疼痛早已经让桑蒂尼夫人失去了理性,只要能缓解头痛,任何治疗她都愿意尝试。

“我们已经和艾德尼尔森医生讨论过了,只尝试一次,如果手术不成功,那明天就能去疗养院接受电疗。”

“好吧,就按照你们的方案来。”

圣玛丽医院有自己的手术剧场,只不过晚上十点的手术并不多见,再加上是外科临时追加,所以现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观众。

这种安静的环境对其他外科医生而言分外陌生,但对卡维来说却是久违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了嘈杂的观众就没有了大多数细菌感染源,只要把手术剧场彻底消毒几遍就能离“无菌”环境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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