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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帮忙(1/3)

方寒金反应过来,方星河这是在指责他!

方寒金自幼出身富贵,正儿八经的富三代,本就是唯我独尊惯了的人,打小到哪都是众星捧月,只有他对别人指手画脚,别人哪敢对他高声一句?

现在方星河竟然敢对他这样,自然受不了,更何况还是自己的生出来的丫头片子,他习惯性的伸出打人:“方星河你疯了吗?

屁大点的东西,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

结果高高瘦瘦的少年一下挡在方星河面前,封皓看着方寒金说:“方叔叔,派出所就在旁边,请您冷静一点。”

方寒金被挡着了,知道这是封校长的孙子,也不好强硬动手,只被气的喘着粗气,“老子就是改了你的志愿,怎么了?

你是我生的,我想改就改,你还能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敢跟我顶嘴?

你吃我的喝我的,还想回头咬我?

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反了天了我看你真是……”

“我凭什么不敢这样跟你说话?

我小时候发烧四十度快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吃你的喝你的?

你在幼儿园等不到人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吃你的喝你的?

每个学期开始该交学费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花了你的钱?

我告诉你,隔壁老王都比你有资格教训我,”方星河的脸上没有表情,红着眼眶冷冷道:“你还真当自己是我爸了?

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你以为我找到方家,是为了认你这个爸?

是因为离不开方家?

我是因为答应我姥了,十八岁之前给自己找个监护人,我不过是缺少一个临时落脚熟悉海洲市这个陌生的环境罢了。”

她嗤笑一声:“吃你的喝你的?

你也有脸说出来?

你养方婉婷花了几十、几百万不止吧?

养我花了多少钱,高三一年,学费多少我不知道?

一个月生活费多少我不知道?

我长到十八岁,你作为父亲在我身上花了不少三千块钱,你也说得出我吃你喝你的话,也不怕被人耻笑?

我姥把我养这么大,不是为了给你们家欺负的。”

方寒金觉得自己听错了,“你,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对!”方星河猛的提高声音,“我敢!

你们毁我的前程,不顾我的未来,心思歹毒可恨,都撕破了脸皮,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们当我好欺负,我偏不让你们欺负。

你们这些人不就是看我无依无靠才敢对我肆无忌惮吗?

你不就是觉得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才敢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你以为我喊你一声爸,你就真的是我爸?

你配让我叫你一声爸吗?”

“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方寒金又要冲过来打她,方星河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我告诉你,今天除非你打死我,你要打不死我,你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去你家门口,你公司门口,会闹的你们方家鸡犬不宁不得安生,我会找电视台,找媒体记者,说说你这个一心想要弥补我这个私生女的父亲,是怎么样弥补的。

海洲方家啊,多好的写作素菜,我相信这么个富裕的大家长,记者一定很感兴趣。

你放心,知道你在海洲势力大,一个电话就能拦下了报道,所以我不会找海洲的记者,我找个隔壁淮宁的记者,要是淮宁的不行,那我再换一个城市,反正,咱们国家这么大城市那么多,我就不信,你还能把手伸到四面八方去。

我就一个人,还未满十八岁,我就是个坏胚子,我也不要什么面子里子,我就是有人生没人养的那种人,我一个光脚的,还怕你们这些穿鞋的?

我们看看到时候丑名远播的人究竟是谁!”

本来方寒金已经强行冲破封皓的阻挡,都要再次打人了,结果他抬头对上方星河的眼睛,抬起的手顿了一下。

方星河的眼神冰冷,神情漠然,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几乎没有思考,只是淡淡的随口而出,看人的眼神没有生气,更没有感情。

那种绝望到极致的憎恶和恨,似乎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封皓趁机把方寒金推开:“方叔叔,请你注意言行,你要敢打她,我就喊警察了!”

方寒金被封皓推的后退一步,他的表情充满了震惊和不易觉察的畏惧,就像方星河说的那样,她是光脚的,她在几乎一无所有的前提下,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方寒金冷哼一声:“屁大点的人,还玩起了威胁了?”

方星河点头:“你再打我一下试试,看看我是威胁,还是来真的?

我姥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特记仇。

反正我们来日方长,你等着看好了。

。”

“你别忘了,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你住在我家里,竟敢口出狂言,简直可笑至极!”

“住在你家?

哦,我差点忘了,我确实住在你家的杂物间,看来以后付租费是省不下来了。

放心,我稍晚些时候就搬出来,又或者,你回去以后,帮我把东西放到门口?

这样,我不会弄脏你方家的地板。”她说得讽刺,脸上的笑带着几分漠然,就好像眼中的光亮熄灭,决然和孤注一掷让她会不顾一切,“今天这个事,不会这么就算了。”

说着,她转身朝外走去,“封皓,我想一个人找个地方静一会,我明天去找封爷爷,你先回去吧。”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方寒金的吼声有多大,咆哮的多恐怖,她丝毫不关心,她只想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待着。

……

海洲三十层高的精英大厦顶楼,方星河面对着顶楼墙角的拐角坐着,抱着膝盖,低着头,时不时摸一下眼泪。

她的京华梦,她的摄影师梦,就这样被一群疯子搞丢了。

“……你们给我等着,君,君君子报仇……呜呜,十年不晚……呜呜呜……”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是想找个可以发泄的地方待着,只有这个地方安静人少,还不会打扰别人。

封皓低着头,倒背着手,站在通往顶楼的楼梯门旁边,鞋尖一下一下的磕着地面,他不敢过去,他怕自己出去后,她会更难受。

但是他又不敢走,她跑这么高的地方待着,万一想不开怎么办?

他怕。

他在这里站了将近小时,脚都有点麻了。

他朝楼梯下面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转身沿着楼梯去了三十层楼。

天台上的哭声很小,年伯同到的时候,就听到她在抽噎,嘴里还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他听不清。

他抬脚走近,方星河觉察脚步声,立刻抹着眼泪回头,一眼看到年伯同,她又重新转过身去:“……你干嘛?

我就是来这个地方哭一会,我不是来自杀……”

年伯同没说话,而是换了个方向,走到方星河另一边,蹲下,“你的同学刚刚去找我,他希望我能劝劝你。

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因为我知道你非常想上京华大学的摄影系。”

方星河抽噎着:“我现在上不成了。

我爸说我的志愿是他改的,警察不给开证明。

我拿不到证明,就没有办法把志愿改回去……我上不成京华了……”

“所以,你打算自暴自弃?”

“谁说我要自暴自弃?”方星河狠狠抹了把眼泪:“我就是憋得难受,过来发泄一下……”

年伯同半蹲在她身侧:“那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汗都哭出来了,看样子也哭了不短时间,发泄完了,情绪是不是稳定一点?”

方星河摇摇头,低着头没说话,隔了好一会才开口:“为什么有人的心那么坏,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呢?”

年伯同笑了笑,“你觉得呢?”

“难道真是人之初,性本恶?

自私和妒忌是人的天性,控制不住就会跑出来。

我小时候妒忌别人有漂亮衣服,下雨的时候,我穿着水靴故意往水洼里蹦,溅脏了别人的衣服,可是我看到对方哭的那么伤心,我当时特别后悔,我回去跟我姥说,我姥带着我去她家赔礼道歉,还把衣服拿回来,教我拿洗衣皂一点一点洗干净晾干,再送回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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