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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符参老祖(1/3)

太符宫——

胥都天八派六宗之一,其山门位于东浑州的阳壤山之内,与中乙剑派、神御宗为邻,三家各据了东弥州内仅存的三座灵窟。

此方大派是八派六宗中,除去北极苑外,最为神秘的一个大派,而且弟子人数,也是八派六宗中最少的。

其收徒往往只看重福缘灵性,每一代弟子至多也绝不会超出十指之数。

没有别府,亦不存着诸多的下院、道脉。

太符宫以符法做为立道根基,门中以有七七四十九道上清真符而著称,每一道上清真符都身具不可思议之伟力!

若是能够全力催发,再造干坤,以教太初等等,也是等闲之小事!

便是将这片天宇打成无日无月、无晶无光、无覆无载的寂寥末运之景,也不过要多费些心思、气力罢了。

而据这位自号符参老祖的小小老人所言。

他本体乃是一颗大哉延性参,被太符宫四代掌门从天外虚空求来,亲自手植于阳壤山内。

尔后又不知过了多少无穷岁月,才被至精道性熏染,生出了元灵本根。

如今他的本体虽是在太符宫山门内,为避开那些即将寿尽转生的各位仙道巨头觊觎,甚少亲自出游。

“我——”

“不说,不说,老祖现在就是个聋子哑巴!”

只见陈珩微微侧过身。

话到最后,他又嘿嘿怪笑了几声,眼底满是戏谑意思,任凭陈珩如何再追问,都只是摆手不语。

卫令姜那番话可算是切实说中他的心思了。

但被这女郎直接挑出来,还是让他老脸有些挂不住。

陈珩默然沉吟一回,突然又微笑了起来。

卫令姜头也不回。

“眼下究竟是祸是福,倒也真个不好去分说。

不成器的自然不必提了,若说那成器中最成器的。

如今他都伐下好几片地陆,在天外自个儿开府建牙,独领一道了,好不爽快!

好不快活!

便是老祖也要羡他的风光,不过嘛,这日后怎样……”

大堂内,郝庆延依旧穿着身紫衣,斜靠在座椅上,手里端着盏茶,似睡非睡的模样。

她用半枚符钱,换了老者手中一方锈迹斑驳的铁罐,而罐中,便藏匿着一张连元神真人都视若珍宝的“金光神符”。

符参老祖见状不由得一乐。

“你若是收了脸上的假笑,真心实意地笑一个,我便应了你。”卫令姜淡淡道。

他敛下眸光,淡淡道:“只是,师姐能确信玉宸派便就在南域?

又真能赶来?”

卫令姜有些头疼,但也无可奈何,她转眼去看陈珩,却见他眉宇间的神情依旧是淡淡。

卫令姜并未理会,只是看着陈珩接过,眼底才微微有了一丝轻松。

因太符宫向来门人稀少,除去“中琅浩劫”那等惨烈剧变外,甚少亲身下场干涉世事……

“记下来了……下次出门时,我要变化成这小子的模样来玩耍!

阳壤山下的女冠们看见了这不得疯啊?

说不得连下酒菜都得多上几碟呢!”

“反正你也说不出什么好话,还不如不说。”

卫令姜还未作答,躺在茶案上的符参老祖已是坐不住了,像只一点就炸的炮仗。

她自小便在赤明派中长大,跟在师尊拙静真君左右,甚少听闻过外界的闲话,更何况符参老祖特说得云山雾罩、扑朔迷离,根本叫人无从分辨。

符参老祖又定睛一看,向陈珩咂咂嘴:

“莫说洞玄,就连金丹修为,都难窥破它,你不必犹疑。”

但自己又偏生是热闹好动的脾气,早就想游一游恒沙世界,看看这宇内的风光。

“小子挺能忍的啊?”

见陈珩一脸神色平静,像是刚才什么都未发生的模样,卫令姜暗暗咬牙,还是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他知符参老祖也不会再向自己吐露些什么,便拱了拱手,径自在蒲团上重新坐定,取出符钱开始练炁。

而此老也是来者不拒,更不论什么玄魔之别,只要有来求取的,便大方施去。

卫令姜莫名有种不安。

乃是那日在积岩岛上,从一个满嘴黄牙老者手中得来的。

卫令姜斜了他一眼。

不是在透着古怪……

还是他乾坤袋中,那四枚被【摩诃胜密光定】鉴别为“斗箓”的,至今也都未被他寻到使用之法的古怪符箓。

陈珩顿了顿,压下心底那一丝惶惑,沉声问道:

卫令姜面无表情,道:“你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陈珩向卫令姜投去探寻的目光,卫令姜微微颔首,示意这些都是实话。

而在听肩上这小小老人吹嘘完自己的来历后。

“得加钱。”陈珩坦然道:“权且当是卖命的血汗钱,如何?”

“这个……什么路数?”

陈珩开口:“你我之间问心无愧,还怕她说吗?

更况且,符参老祖同样也在室中,怎能算两人?”

他先上下将陈珩打量了几眼,脸上不由得露出由衷的赞叹神色,竖起一个大拇指。

青枝话还没说完,卫令姜已一拳撂倒了她,扯着女童衣领便往自己房间匆匆走去。

青枝眼前霎时一黑。

“那大家就一起死吧,看来师姐是执意想同我死在一处了?

真是令人动容。”

符参老祖心下悄悄一盘算,然后就兀自乐了起来,将大门牙一龇,又转头去向卫令姜,眼睛又一亮,念念有词道:

“嘿!

伱这女娃许久不见,倒是出落得比以前还更出挑了!

容光照人啊!

若只看相貌,和那小子倒正是一对鸳鸯,不过——”

陈珩面无表情,并不接话。

卫令姜伸手一指符参老祖,道:

“万里照见符虽无杀伐护身之能,但此符发动时却能无声无息,将周遭景象映照出万里之遥,不管怀悟洞主还是其他人,若想将你炼化为魔眷,必然是要施展出天魔邪法的,到时候——”

但符参老祖这回却没念什么玄宗旧情了,见卫令姜也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意味,索性耍赖将双手遮住耳朵,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既然老祖不愿多言,那便罢了,不过晚辈还有一事不明。”

他也有不少参叶辗转流落在了玉枢的众多子嗣身上,就连如今,那个身处“水中容成度命”洞天中的陈玉枢,年少时也曾特意来到阳壤山,求取过他的参叶。

怀悟洞主向来便有与人为善的名头,往往最喜结交那些尚未发迹的修士,旁人只以为此老是在提早下注,但从鹤胎丹一事看,只怕那些修士都是落了他的算计。

宝聚斋。

卫令姜先前那番话倒也并非是虚言。

“你……”

“这是金光神符?”

“你我并未服食鹤胎丹,那他也自然无法隔空施法,将我等炼成魔眷,但他只要还存着觊觎之心,就会忍不住动手。”

陈珩接口,道:“只是,他也是好歹洞玄修为,万里照见符的催发,真能欺瞒过炼师的耳目?”

等到好不容易从恍惚中缓过神来,她奋力扭过脑袋去瞪卫令姜,悲愤叫道。

符参老祖懒洋洋道:

“因我的大无相常境真炁?

若是师姐出面,你的真炁品秩被一探查,怀悟洞主必是要仓皇逃窜了。”

见卫令姜房门砰得一声重重关上,陈珩也掩了门户,朝茶案上的那个小小老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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