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赠物(2/2)
哪听来的?
你别太荒谬!
胡——”
郝庆延先是怔了怔,旋即还是听了吩咐,去一处玉台除开禁制,将一柄青色法剑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递了过来。
“至于这柄青律剑,它虽是十九道天宝大禁,品秩都要高些,但价钱也要贵上个好几番!
不划算,甚不划算啊!
西方二州,无论西素州、还是西颐州,甚至于整片西海,都是无数的神国、天人、妖魔、禅土,诸道共存,繁芜非常。
“道友,此剑价钱可不菲啊……”
郝庆延全身都狠狠颤了几颤,肥肉像水波一样起伏。
郝庆延压低声音,左右看了一眼,才开口道:
“这赤灵彩鹦能吐露人言吗?”
而西素、西颐虽是土地广大,却也因没有灵窟,而不被玄派魔宗所看重。
郝庆延指向一块如琉璃般光洁的古怪碎片,笑道:
三层中处处都是玉栏朱砌,浓彩重色,此层与二层非但景况大不相同,并且也无半个看守监管的道人。
“阴浊剑用了些乌沉铁,使起来灰气森森的,颜色不甚好看,依我的一点拙见,不如购龙蟠剑为好,堂皇光明,也颇大气!”
陈珩循声望去,看见祝婉芷和一众白鹤洞的人正在不远处,见他望来,为首的周行灵还笑嘻嘻招了招手。
而至于上品符器。
“请。”
陈珩神色自若。
阴浊剑。
卫令姜只是神色平平,并不再开口,也未理会他。
“不知道友所需的是何品秩?
下品符器,还是中品?”
“……”
路过一方玉案时,郝庆延突然笑了一声,请陈珩去看他的左手处的那物。
陈珩从白箓游神的金身上收回目光,道。
而这时。
听到哪怕是最价廉的中品法衣,都是十八道神宝大禁。
他舔了舔唇角,神色颇有些犹疑:“不然还是阴浊剑吧?”
突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忐忑说完这番话后,见陈珩几人脸上神色依旧没什么动容,更未转身便走。
那便又更是大不同了……
“劳烦管事了,还请受累,再为我选一件法衣吧。”
“好……好巧,师兄也要去怀悟洞吗?”
郝庆延无限惆怅地感慨了一声,便向前引去。
“荀老乃是我宝聚斋的大供奉,他于几年前已寻得了一门开府真法,开出了紫府来,方才那便是神识,真是令人称羡啊。”
“道友且看,这头异兽如何?”
若是如炀山道人、容锦那样的练炁士,他们虽也可使用中品符器来御敌,但却不能将其功用尽数展露出来,往往要弱上个几成,并且也无法持久。
郝庆延还在苦苦劝说,用尽了毕生口舌。
只见卫令姜随手将一物递过来,他接过时,眼角猛得一抽,险些将青律剑都摔落在地。
郝庆延仍还仿佛在迷蒙中,直到又过了数息,才痴迷回过神,听到陈珩的相托,忙不迭点头开口,又一一将宝聚斋内现存的法衣仔细言说了遍。
“这价钱,比平日里,要稍稍高出个一两成……”
故而他从一开始,便是欲购得一件中品符器。
纵目望去,只见约莫摆着数百方晶莹玉案,每一方案几上,都或是符器、或是珍财、或是外药大丹,依稀中,陈珩甚至还看见了几件魔道的秘宝,血腥邪异,即便被封在玉案上,还是隐隐有股怨气冲天。
“拿一件法衣。”
郝庆延感慨万千:
“若出身在十二世族中,便等若是一只脚,便已迈进了元神大门,要法有法,要侣有侣,更莫说什么地财了!
我若是世族中人,说不得也能开一间自己的商号!
比宝聚斋还大的十倍的商号!”
……
“阴浊剑和龙蟠剑皆是中品符器,禁制也用得是天宝大禁,十二道禁制!
而且是出自神火崖的薛轩炼师之手,用料精细,材质非凡,向来是有价无市啊!”
“这个……倒是不成,但凡妖类,都是需炼化横骨,才方能够言谈人理,这彩鹦功行未足,只怕离炼横骨还远呢,若是到了那一层功夫,只怕这妖啼能耐还能再翻上几番,便不是如今的价钱了。”
“法钱?
!”
见几人朝自己望来,鹦鹉不悦地振了振羽翅,旋即扯开嗓子乱鸣,可叫声却浑似一头生潭底的积年老蟾蜍,喑哑难听。
他收回目光,道。
这穿紫衣的圆胖管事谄笑一声,将腰一躬,搓了搓两根手指,道:
“道友可听过,怀悟洞主欲重开‘怀悟洞’了吗?”
堂庭司马氏,便是其中之一。
郝庆延也颇擅察言观色,只带着几人略逛了一转,便又将陈珩等引向三层。
这一番话听得青枝也双目通红喷火,将拳头一握,就要与郝庆延开打,还是卫令姜眼疾手快将她抱在了怀里,又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十二世族中的司马氏?”
“都知道‘怀悟洞’将开,需得法衣傍身才能够入内,下品的法衣都早被抢购完了,只剩中品了,还是中品内最贵的!”
“几位道友稍待,请容我通禀则个。”
陈珩伸向自己乾坤袋的手微微一僵。
一直沉默的卫令姜突然开口:“把它取来。”
郝庆延开口,道:“我可做主降些符钱,也算是给我老郝对道友的一番孝敬了。”
话音落下时。
不过陈珩因胎息总量是其余练炁士的十倍不止,几可比拟一些低阶真炁了,这也是为何他在练炁境界,便能轻松操持雷火霹雳元珠和流霄尺的缘故。
不过此族却是位于极西之地的西颐州。
“道友好见识!
贵是贵些……但也贵不了太多。”
“道友且看,这丹名为大宝黄丹,可以增进肉身气血,补益元真……”
郝庆延话到此处,又急忙找补。
“不必中品符器,下品符器便可了。”
“这位小童子却是不对,谁说十二世家就不开商铺了?
这世间谁又能离了商贾呢?
他们至多开得大些罢了。”
“不错,便是十二世族的司马氏,堂庭司马氏!”
卫令姜还未开口。
“青律剑。”
郝庆延倒也不嫌麻烦,想必多少是看出了陈珩想增长见识的心思,在路过玉案时,都会一一简要说上几句。
这般品秩的法宝莫说在宝聚斋中都是罕有,往往需竞拍才能得手,而陈珩即便胎息再是如何的广大,也绝是催发不了,拿在手中,于目前也无用。
“……”
郝庆延一时傻眼,看看卫令姜,又看看陈珩和祝婉芷,接也不是,推也不是。
而在陈珩身侧。
卫令姜神色依旧淡淡,眼底却不自觉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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