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南阐州 罡气层(1/2)
武道天眼。
能破世间一切妄——
而相传这双眼若是随着主人的道行增进,被祭炼到了极高深处,万天万道,都罕有能够欺瞒其感应者,可以遍观十方无量无边诸世界,照见诸生一切形貌光明。
是可与佛家“天眼通”、道门“火眼金睛”、“天眼”等瞳术置在一处并论的殊世大神通!
怀悟洞主身上沾惹的魔气尽管被他以秘术遮掩的极好,莫说连五光宗和花神府的洞玄炼师瞧看不出端倪。
纵是金丹真人,也窥不破他的行藏。
但他的内里实在。
却是欺瞒不过袁扬圣的这双武道……
“若说他身上存有魔气也就罢了,袁某也只当是这老儿在修炼什么鬼祟道法,沾了几分。
可在这些仙道大派的主事者未前来观礼前。
袁某在赌坊,可是亲眼见着了他的几个亲传弟子……”
南阐州,莫说灵脉、洞府,便是一城一池、一草一木,皆是有定数!
皆是先天魔宗的所有!
……
本已起身了的袁扬圣听得这话,愣了楞,似是未曾想到陈珩会忽得问出这句。
他爽快从袖中掏出一团松脂,拍在了案上,将茶盏震得叮咚乱响了阵,往陈珩身前一推。
而如此声势之下,那偌大南阐州内,自然只是个魔涨玄消的局面。
他咳嗽几声,摇头摆手道。
才道:
但那人倘使仅只个寻常散修。
话到这时。
而若旁人是不通禀阵灵,私炼了天魔豢养,世族大派中人也就罢,自然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至多向阵灵报个备就行。
袁扬圣虽输的惨烈,但又是个爱玩的性子,也不离去,只围着赌桌抱手在看热闹。
却只见是得两个器宇轩昂的古冠道人,华章美服,肤光晶莹如玉,望之便晓得是练炁功夫有成的高人。
袁扬圣瞪眼:“那怀悟老儿定是要在后日讲道时候下黑手,若没有飞禄果,说不得我就要被炼成肉甲魔了!”
在武道天眼的视野下,那是两头覆了鳞,眼珠子深深嵌了双手的古怪恶兽,浑身恶臭熏天扑鼻,在开口出言时,满嘴黑牙卷动着一只只蠕动的黑蛆,簌簌从牙床上滚下,被舌一压,就爆出腥脓的浆汁来。
陈珩一时哑然失笑。
“陈兄,我今日特意来寻你,便要邀你一起逃的。
你也说了,那怀悟洞主乃是洞玄炼师,背后还藏着一头天魔,不是你我能够力敌的。”
袁扬圣双手叉腰,得意洋洋道:
“有它在,莫说一个洞玄境界的怀悟洞主了,便是正统仙道的金丹真人,都不要妄想能寻到我的行踪!”
唯有尝试武道,另辟蹊径……”
分是东弥、东浑、东寰、南乾、南阐、西素、西颐、北戮、北颢这九州,以及东西南北共四海。
“这等好玩的事怎能够错过?
再说了,怀悟洞里必是有许多英杰,与他们打上一场,才不负我这问拳天下的心意!”
若是未得许可,便擅自施为,都不必先天魔宗出手,顷刻周边的大小魔宗就要来行剿绝杀灭之事,争抢着去献媚。
“应是如此了。”
乾坤袋里的符参老祖却突然嗤笑了起来。
“家里老婆生孩子了!
我高兴!”
大抵还能能维住玄魔平衡的局面……
甚至旁人若想在南阐州上开宗立派、定下道统,还需得向先天魔宗先行献上封旨表,登记在册,得了这方魔宗的首肯,才能够广开山门、招收弟子。
而袁扬圣在旁侧敲击下,也得知了这两位乃是怀悟洞主的亲传弟子,可以不受通禀便穿堂入室的,深受器重。
先天魔宗在南阐州中的强势地位,就如若是凡俗王朝的帝王至尊,手握王爵,口含天宪,一言便可夺定生死。
在其下的无数大小魔门派别,就是公侯将相,要向他纳贡屈膝、称臣俯首,才能有一席容身的地界。
他初始还想小赌几把,见好了就收,却未曾想非仅开门未见红,反而一路赔到了底,险而连裤子都要被搭进去。
陈珩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等事物,就滥用在如此地方?”
因此,又衍有魔宠一说。
可待他饶有兴致收了天眼,再重新注目过去时。
“那些怀悟洞主的亲传弟子,皆是已被炼转成了肉甲魔,天魔族类里的下位魔类!”
陈珩目光微闪,问出了这个虽听起来颇有些好事碎嘴,却是莫名在他心底存了许久的犹疑:
“陈宣武和他生父,又是如何的深仇大恨?
袁兄可曾听他说过缘由?”
就更莫要说是被鄙称为大道群蝗的天魔了……
“陈兄,我是南阐州的人,那片大州乃是方不折不扣的魔土所在!
耳濡目染下,袁某虽早先是个食百家饭的乞儿,却多少也是听过一些的!
见闻极是广博。”
但南阐州这片偌大陆洲,却仅是被先天魔宗这一派所独占宰执,卧榻之侧,再无他人的容身位置!
这方魔道大宗不仅向来是稳占了六大魔宗内的魁首。
几日前。
“仇是必然有的,不然以大兄的养气功夫,也不会在提及他生父时,屡屡忍不住失态……不过到底是什么仇怨,他生父又是什么名号,大兄却是未对我明言,说是怕有感应,会害了我。”
即便是怀悟洞主这样的洞玄炼师,也丝毫不例外。
袁扬圣又有些不好意思,似是觉得自己吹得过了些,又急忙找补:
陈珩也不反驳他这斩钉截铁般的定论,沉思了一会后,也微微颔首。
“陈兄你是东弥州的生人,不知南阐州内是如何的酷烈……”
怀悟洞主的施为,实则已是坏了这百万年来约定俗成的法规,纵是八派六宗不出面,也会有人抢着代劳,对他下死手。
“我懂,我懂。”袁扬圣嘿嘿一笑。
待得将万般杂念逐一抛却心头后,他将眼一睁,袖袍拂动,手上便兀得多了几口乾坤袋。
“不过。”
如那魔道宗派的“招祭”天魔一事,若是要施为,都是需先以金剑传书到罡气层,请罡气层中的阵灵知悉,开启出一条容身的罡洞,好引得天魔从那罡洞中降至胥都天。
粗长的硬刺和虬结深灰的灰鳞,共同拼凑成了具百怪千奇的躯壳,密密麻麻的瞳孔长满了两臂,像是萤光明灭般,在一眨一眨,还淌着墨黑腐臭的脓液。
他又道。
两个道人只略一驻足,便告辞离去。
想要赢了他父亲。
下一刻,袁扬圣便将茶案上的那枚飞禄果又推了推,恳切道:
东弥州内存有的八派六宗,共是三个,玉宸派、赤明派再加之一个怙照宗。
待得袁扬圣告辞,他默然起身相送后。
“大兄他曾修到了正统仙道中的元神境界,后是散了一身道果,才又转修的罡煞武道,至于个中缘由嘛。”
“更何况大兄还给我传过法,一些修行上的常理,我亦是通晓的,所以才能一眼便认出它们是肉甲魔。”
在他出门前,陈珩最后唤住他。
“是师姐,勿要乱点什么鸳鸯谱。”
他开口:
“我们已拿了他的东西,我也痛快打上了一场,好处已是全占了,此时不走,又更待何时?”
袁扬圣摊手:
“大兄说,因为此生已注定是无法在仙道上追赶了。
袁扬圣不以为然笑笑;
“再说了,大兄在回家前,也给了我不少护身的手段,打不过那个怀悟洞主,但要说开溜,那区区一个怀悟洞主还拦不住我袁扬圣!”
“袁兄,我有一事不明。”
“陈兄是个善人,先前还肯提点我避祸,更是印证了这处,我防谁也不会防备你!”
袁扬圣虽有些意外,但想了想,还是如实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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