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苍番外3 岁月合欢长情如你(2/3)
底下鸦雀无声,一群随丈夫而来的富太太,隔着遥远的红毯,隔着波光闪烁的空中,忽然想起这么多年,何笙始终春风得意,她降服了**深,降服了常秉尧,如今又降服了性子最野,骨头最烈的乔苍,她们哑然失语,这世道哪来的公平,哪来的规矩,她们谁也看不起何笙,她不过是婊子,不过是千人摸万人骑的娼妇,可她终归笑到最后,这些王公子弟,都像疯了般为她着魔。
世上比她好的女子,分明千千万万,可惜风月无关是与非,爱憎不过一念之间。
乔苍掀起遮盖住她的头纱,她精致的面孔溢出一层薄薄的汗,沿着娇俏的鼻梁滑落,仿佛三月春日南城一夜梨花带雨,千树万树,他指尖抹去她眼角莹润的泪迹,"乔太太这样真丑。
"
她气得闷笑,"嫌丑就别娶。
"
他嗯了声,"那我走了。
"
他说着话伸手拆解领带,她吓得脸色骤变,急忙阻拦,却被他扯进怀中,他滚烫的呼吸将她颤栗的睫毛,楚楚的娇怯都笼罩,变得同他一般炙热,"何小姐求我,我就不走,否则留下你一个人应付这么多。
"
她手指缠住他西装后的燕尾,不情不愿支吾,"我求你。
"
他得理不饶,"很勉强。
再说。
"
她咧开嘴笑,往他脖子里吹气儿,"不勉强,我乐意得很。
"
他强忍笑,这个百般磨人的小妖精啊,此后余生那么长,虽说她刁蛮霸道,口是心非,他也非要将她狠狠征服不可。
何笙被宾客灌了几杯酒,那些人也真是猴精,知道乔苍护着,宠着,就想法设法把他支走,一大帮子男士围住,他出不来,只能一杯杯喝,何笙又进不去,连碰他的手都难,几个太太千金嚷嚷着白的不行,总要喝些红的,她迷迷糊糊过了喉,很快不胜酒力,孱弱倚在流光溢彩的大理石柱子,娇媚仿若水中盛开的红莲。
"乔太太,您现如今可是特区最尊贵的女人了,前夫是周部长,又梅开二度嫁了乔先生,从此以后,我们再和您说话儿,可得长记性,这玩笑都不敢开过火了。
谁知搁不搁心上呀。
"
孟太太端着高脚杯,这一桌十位宾客,唯独她不曾对何笙道喜,而是开口便发难,何笙半眯杏眼,临近的众人都哑了声息,新婚最忌讳提旧情,男的就是砸场子,女的则是摆明了不尊不敬,她丝毫不恼怒,娇滴滴打哈欠,仍笑得满面春风,"孟太太,多谢您和孟总百忙之中抽身前来,敢情您前不久在婷阁美容院蒸浴,是为了今儿出席我婚礼艳压群芳呀。
"
她闻言脸色一变,何笙眼神示意坐在首位的胡厅长起身,他立刻让出一道空隙,她伏在桌角,孟总吓得讪笑,他说内人说话谨慎欠缺,不周到之处,还请乔太太不要计较。
何笙莞尔摇头,"我大喜的日子,哪能如此没有容人之量呢。
都是酒后戏言而已,没有孟太太这长舌妇,我怎能热热闹闹出嫁。
"
孟总脸色难堪,他警告瞪旁边的夫人,脚下也狠狠踢她,何笙将酒杯递上,与孟太太的手腕相抵,"您和那些夫人背后如何诋毁我,我都听见了,之所以没进去,流言蜚语我从不关注,我自己驾驭男人的本事,我还不清楚吗?
"
她笑眯眯饮了这杯酒,孟太太不喝不好,也只得跟着一起,撂杯子的声响有些重,"常小姐当初对我有点恩。
但乔太太的话不错,成王败寇,我也算仁至义尽,犯不着为了那点旧情,为了死去的人,而一再得罪我招架不住的您。
"
这倒是何笙不曾想到的,她意味深长收回目光,难怪孟太太处处针锋相对,原来是替常锦舟报夺夫之仇,只可惜她没两把刷子,只能干过嘴瘾,玩不出实际。
乔慈的百日宴连同这场婚宴一同办了,喜上加喜,广东凡是和乔苍有所往来的名流权贵,无一遗漏,全部到场,轰轰烈烈闹过了午夜,乔慈被一些官太太抱来抱去,喜爱得紧,小模样早就皱巴了,困倦的哭声一出,才算找到结束的由头。
阿六和黄毛留下送客,司机载着乔苍与何笙回别墅,她懒洋洋窝在他怀中,猫儿似的也不吭声,绵长轻浅的呼吸传出,他笑问何小姐还醒着吗。
她蜷缩身体,勾住他脖子,"没有。
"
"哦?
那和我说话的是谁。
"
她嘟起嘴,"是夜里找替身,吸人精魄的鬼。
"
他笑声清朗,"那也是美艳的女鬼,否则吸不走我的精魄。
"
她又好笑又气烦,"乔先生脑子里还有点正形吗?
天天都是这下流事。
"
"只要与何小姐独处,我就忍不住下流。
"
她睁开眼,深幽的月色与昏黄的路灯投洒在街道旁,将他身影拉得欣长,"乔先生。
"
他淡淡嗯,脚尖踢开门,保姆跟在后头拎着婚纱裙摆,司机往车库内倒车,这万籁俱寂的子夜,无声无息。
"乔先生?
"
她又喊了一句,嬉皮笑脸,小女人的得意,奸诈,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心中了然,非常配合回应,"乔太太。
"
何笙笑容更明媚,她忘记了搂住他,仓促捂脸,娇小的耳垂也跟着一颤一颤,幸而乔苍知道她淘气,大掌早就托住了臀部,才不至于让她坠落在地。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
她梗着脖子,"又土又俗。
"
他余光察觉她脸上的红霜还未曾散尽,明显得了便宜卖乖,也没有戳破,问她那叫什么好。
她说还是叫何小姐。
他不语,迈上二楼,保姆将他们送进卧房,便识趣撒手退出,**拢霎那,白纱肆意飘浮,美得晃了人眼睛。
何笙见他没反驳,鼓起腮颊,眼睛顽皮转了转,"算了,就称呼乔太太,难听是难听些,我也不能扫你的兴。
"
她伏在他肩膀,身后的烛影摇摆,花香阵阵,她正要回头去看,乔苍薄唇贴着她耳朵,忽然将她身体从怀中一推,绕了半圈,她感觉到自己近乎凌空飞翔,那时远时近的天花板,时明时暗的光束,她飘荡不可停,四周无所依,吓得惊呼一声,再次攀附他脖子。
乔苍悄无声息靠近了柔软的大床,那上面层层堆叠的玫瑰海洋,将他和她陷入其中。
婚纱冗长繁复的裙摆,随他拥抱旋转而摇曳在空中,自空中优美坠落,薄薄的一层白纱,遮掩了窗外月色,遮掩了粼粼湖泊,遮掩了穿梭的河灯,遮掩了万家灯火,红烛在床头,多半支已燃烧,流淌的蜡油,竟也依恋刻骨。
何笙听到他温柔耳语,喊乔太太。
这一声声,是在婚礼殿堂内没有听出的缠绵。
她恍恍惚惚,迷迷蒙蒙,盛绽于他身下。
那场三人一同死在**角的噩梦,她忘却了大半。
而这场美梦,她情愿永远不要醒来。
乔苍缱绻而轻柔吻着她,从眉眼,鼻梁,到嘴唇,脖颈,他耐心描摹她的冰肌玉骨,挂在墙壁上的西洋钟,一格格流逝,分分秒秒,数着一双温存。
他这辈子,在风月中浮沉数十载,就栽了这一次,便栽得这样狠,这样不可救赎。
幸而上苍待他不薄,她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
每一寸皮肤,每一丝头发,每一颗毛孔,她的笑与哭,她的悲与欢,甚至她睡梦中的一声叹息,都烙印下他的痕迹,谁也不能抢夺。
"等..."
她红着脸咬了咬牙,"谁...先去洗澡。
"
乔苍的唇离开她身体,故作不懂,"洗澡干什么。
"
她险些脱口而出,又及时刹车,却还不小心咬了舌尖,疼得蹙眉,"你说干什么。
"
她生下乔慈已经三个月,当初怀到六个月时,乔苍便再没有碰她,满打满算可不是忍了小半年,她原以为那邹小姐是什么金屋藏娇,这一刻想想,都是他的计谋,他诱她上当的饵,她可记得他发狂的样子,憋了这么久,乔先生的欲都快烧成一座火焰山了。
她主动求欢,他本该迫不及待,什么都顾不上,先尝饱了再说,却偏偏赶上乔苍爱戏弄,"我不知道做什么,才请乔太太赐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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