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原摇了摇头，神情突然有些恍惚起来。

关雅皱紧眉头：“你什么意思？”

“笨！

他们需要盈利的啊。”紫发女孩无语的说道。

“没办法，谁叫咱俩没钱呢？”紫发女孩耸了耸肩。

僧人低下头，沉默片刻后抬起头说道：“关雅，你不该来的。

不该来的，斯图尔特不该解开主控的认知锁，让你入场。”

“好。”

关雅皱紧眉头：“你什么意思？”

“而且骗子太多，谁信乞讨的人是真没饭吃啊，你忘了，前天不就有一个短腿的小姐姐，早上把腿卸下来桥上兜一圈，晚上接上腿去红灯区兜一圈。”

宁原抬起头，看着面前灯火通明的大超市，十分疑惑的问道：“不进去，我们怎么填饱肚子啊。”

“弟弟！

你发什么呆啊！”紫发女孩敲了敲宁原的头，问道：“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你还想不想发财了？”

僧人笑了笑：“不，这正是他的计划，一个让我惊叹的计划。”

“对，他在最后一刻，叫醒了我，并对自已做了一个暗示，视我这个人格为神明，但有一个前提。”僧人看着下方的宁原说道：“接受他所有的一切，从此我和他，不分彼此，合二为一。”

“……”

“……”宁原无语凝噎了好一会：“感觉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我不知道。”

街角处的广告牌下，堆放着一些清理工具，那是环卫工人留下的，正好方便两个孩子搞破坏。

“你……”关雅皱紧眉头：“我……我不明白。”

“你就该呆在异能算法芯片中，应该的。”僧人说道：“他此时不能醒。”

明明……只要索取，就会拥有。

“姐姐，你在说什么？”宁原疑惑的问道。

回忆的过程中，他突然感觉头痛欲裂。

他们是谁来着？

紧接着，他苦笑着说道：“或许在永夜中的那位能活着，但也与渊墟无关了。”

……

他十分惊讶的看着小女孩：“你不会是想……”

随后，他们一家人便欢欢乐乐的走进了旁边的超市，看的宁原羡慕不已。

“为什么！”女子冷着脸问道：“告诉我，为什么？”

僧人苦笑一声：“你是学物理的，一定听过薛定谔的猫吧。”

“不只是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洛克·达尔的篡改迟早会波及到永夜的源质，威廉·达尔的心智承受不了古神，这具躯壳会变成永夜的爪牙，死于渊墟的炮火。”僧人说道：“所以我不得不接受这带毒的思维。”

父母？

“那还能怎么办？

死吗？”

“你傻啊，那只是资本操作而已，福利机构没钱的。”紫发女孩苦笑着说道：“你信我，在渊墟这地方，那些福利机构没一个真的，全都是骗人的。”

“记忆……”关雅沉吟起来。

“对，我会变成一种生死叠加态，既不生，也不死，随时可能醒来，也随时会死。”僧人苦笑着说道：“我的认知和他的认知叠加在一起，共同享受着生与死，除非有一个额外的意识，将死亡转移给我们其中一人，随后剥离掉。”

他想要的不多，仅仅是一件新衣服，一双鞋，一顿饭。

一男一女。

“……”

紫发女孩踢了一脚宁原的屁股，说道：“那咱还不快去！”

记忆中这些，明明是唾手可得的东西，怎么现在……自己要获得这些这么艰难？

“有毒的？”

僧人站在楼顶，默默的注视着楼下奔跑的两个小孩。

僧人淡然的看了一眼她，平静的说道：“不到时候。”

“啊？”宁原十分害怕的说道：“我们不会被电死吧。”

宁原顺着紫发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了一个硕大的箱式变电站。

“回答我，你是谁？”

女子沉着脸问道。

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锦衣华服，但简简单单的一件干净的衣服，一碗米饭，只要向他们索取，就会有啊。

“你怂什么？

怎么，你晚上不想吃饭了？

你不想赚钱了？”紫发女孩无语的说道：“你这么怂，怎么干大事？”

宁原疑惑的问道：“超市中有监控系统，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在他的认知中，存在着名为死亡的毒素，我接受了他的思维后，我就会……慢慢陷入死亡。”僧人苦笑着说道：“但我无法阻止这一切……”

黑暗中，点点星光照耀着大地。

关雅的眼睛猛地瞪大。

“显而易见，洛克·达尔不会这么做，那个永夜中的混蛋也触及不了这里，那上哪去找一个额外的意识呢？”僧人苦涩的笑了起来：“现在有了答案。”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斯图尔特解开宁原主控上的认知锁，让你入场，而你，会选择剥离掉哪个人的意识？”

关雅闭上眼睛，毫不犹豫的说道：“剥离掉……你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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