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 133 章(3/4)
俊奴,我们滕府的伙食如何?”
俊奴尚未搭腔,滕玉意腰间那枚紫灵天章球出其意地滴溜溜一转。
滕玉意一愣。
蔺承佑一瞧就明白了:“里头那对蝴蝶也馋你手里的肉脯了,给它们也吃点吧。”
说着促狭一笑:“滕玉意,我算是发现了,若非一等馋货,绝会往你身边凑。
小涯已经够馋了,看样子这对馋嘴蝴蝶比小涯更着调。”
滕玉意喂完食,拍拍手起身道:“对了,你快告诉我,为何我会内蕴道真气?”
蔺承佑顾左右言他:“本想带你去驯服那匹赤焰马的,既今日无空,干脆几日歇好了再带你去马厩。”
说着拔腿就走。
滕玉意自会上当,上前拦住蔺承佑:“是是那套桃花剑法有点问题?”
蔺承佑笑答。
滕玉意笑眯眯看着他:“我早就觉得奇怪了。
自从学了桃花剑法后,我连夜间手脚发凉的毛病没了,可这剑法总共七招,哪有那么大效用,你快告诉我,你是是给我渡什么真气了?”
“想知道?
晚上我再告诉你。”
“为何晚上能说?”
“这是来客人了吗?
招待完客人,还得进宫用晚膳,等到我们俩闲下来,差多就到晚上了。”
滕玉意狐疑:“那你脸红什么?”
“天太热给闹的。”蔺承佑二说牵着妻子回到东跨院,下人们知道小两口免了有些亲昵的要说,有意离他们远远的。
恰逢春日,庭中花卉繁茂,莺啭蝶舞,滕玉意边走边环顾,只觉无处幽,无景美。
比起她的潭上月,蔺承佑的院子更为清爽简练。
先前蔺承佑眼盲时她也曾来他的住所,但当时二人尚未成婚,即便来了也会多停留,更提仔细打量了。
今日心境自是同,要知道一直到清元王府修葺完毕之前,这儿是她和蔺承佑的住所。
“这儿添株玫瑰就好了。”滕玉意指指点点,“那儿可以再添两株芭蕉。”
蔺承佑负手顺着妻子的视线一会看看这儿,一会看看那儿:“行吧,依你,亲仁坊那边你想添置什么也告诉我,你那么喜欢玫瑰,到时候愿意种一府的玫瑰随你高兴。”
滕玉意心满意足点头:“玫瑰自是要多种些,但旁的花卉也可少,你想想,如果只种玫瑰,花谢了园子里该多寂寞。”
她板着指头对蔺承佑说:“二月的杏花、月的迎春、月的牡丹、五月的石榴、七月的玉簪花……还有什么棠梨、茉莉、赛金花……全种上好。”
蔺承佑边听边笑着点头:“行倒是行,可你就怕到时候清元王府变成个大花园吗?”
“这样我能季给你做鲜花糕是?”
蔺承佑说了。
“怎么了?”
“我想亲你一口。”
周可是人。
滕玉意脸一红:“你怎么这样?
我在同你说正经事呢。”
“我哪句正经了?”
“世子,阿玉。”两人闻声抬头,就看见杜庭兰姐弟坐在回廊下,廊下铺着凤翮席,席上满是珍果芳酿,微风习习,春日融融,姐弟俩一个柔美端庄,一个清秀文弱,模样倒是极相似。
滕玉意忙和蔺承佑迎上去:“阿姐,绍棠。”
姐弟俩离席行礼,歉道:“其实该叫王爷和王妃了,先前叫惯了一时改来。
蔺承佑撩袍坐下:“真要这样叫,反倒显得生疏了,阿姐叫惯了阿玉妹妹,如索性叫我妹夫。
绍棠,你叫我姐夫就好。”
杜庭兰温柔的目光落在滕玉意身上,妹妹眉梢眼角是笑意,模样隐约比成亲前更娇美了,她心知妹妹得无拘无束,便也发自内心地替妹妹高兴。
“你们新婚燕尔,我和绍棠本宜来打搅。” 杜庭兰从身后婢女手里拿一个漆匣,柔声说,“昨日就知道妹夫复明,大礼之日也没来得及道贺,今早爷娘越想越高兴,也等及阿玉回门那日了,一早就准备了贺礼让我们登门贺喜。”
滕玉意亲自接贺礼,上前挨着杜庭兰:“阿爷也知道这事了吧?
今早世子就让人给两府送信了。”
“姨父自是知道了,阿爷说,姨父高兴得得了。”
“姐夫,听说你和玉表姐要去濮阳捉妖?”
蔺承佑摇了摇琉璃盏里的桂花醑,等到酒液挥发些,再其搁到滕玉意手边:“当地僧道奈何了那妖怪,圣人生恐还有百姓遭殃,正好我们和缘觉丈要去南阳做法事,圣人便叫我们顺道去降妖。”
杜绍棠看看邻座的姐姐,有点害羞地说:“阿姐和太子的婚事定在七月,到时候姐夫和玉表姐可要及时赶回来成。”
杜庭兰脸有些红。
蔺承佑笑着说:“在阿玉心里,阿姐的事是头等大事,在我心里,阿麒的事也是头等大事,自管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会提前赶回来的。”
忽听身后有人笑道:“你又在编排我什么?”
众人回头,就看到一个紫袍金冠的贵公子沿着回廊走来,这人生就一张端正的脸,嘴唇也稍厚,但气度清贵,神情也很温善。
“太子殿下。”
仆从们纷纷行礼,杜庭兰姐弟也退到一边欠身。
太子忍住看了看杜庭兰,看她婷婷如牡丹,想起前日两人见面时说的那些,心里像沁了蜜似的那样甜,目光也随之变得更柔和了。
杜庭兰并肯在人前看太子,只红着脸依礼行事。
太子只好也收回视线,坐下对蔺承佑道:“爷娘怕你的眼睛忽好忽坏,特地派我来瞧瞧你:今日如何,可维持了一整日?”
一边说,一边故意伸手在蔺承佑眼前晃了晃。
蔺承佑笑着挡开太子的手:“行了,我好得很。”
太子大松一口气:“看来那块赤须翼已经彻底你体内的蛊虫克化了。
说到这个,爷娘有些好奇,弟妹原来与新昌王的遗孀是故交么?
竟连赤须翼这样的天下异宝能讨来。”
蔺承佑和滕玉意尴尬地互相望了望,滕玉意含笑道:“新昌王遗孀十年前到我住一段时日,说起来我娘对她有恩,因我自小便认识她,算得上交情匪浅。”
杜庭兰姐弟脸上同时闪诧异之色,又迅速掩去了。
蔺承佑生恐席上追问,摩挲着酒盏说:“今日这般高兴,要我们玩点什么吧。
绍棠,你会射箭吗?
如我们在庭中玩一回射礼。”
绍棠腆摇头。
太子知道杜门风保守,忙说:“难得闲一两日,何苦又拉弓射箭。
阿大,你善吹笛,绍棠善箜篌,庭——杜娘子据说善弹阮咸,我箫技差,弟妹想必也有擅长的曲艺。
春盛,我们何索性奏乐一曲?”
蔺承佑一下子来了兴致,他只知道妻子会抚琴,还没亲眼见她抚琴是何种情状,便让宽奴他的那管玉笛拿来,顺便安排人到库房取一未用的箜篌和一管箫,扭头问滕玉意:“想抚琴吗?”
滕玉意兴致勃勃对春绒说:“回屋取琴吧。”
等到乐器一一取来,五人也离席,留在原位各持一柄乐器,互相笑望着。
风一起,满座芬芳,馥馥袭人,人人神情怡悦。
蔺承佑说:“箜篌浑厚幽沉,如由绍棠先起头吧。”
杜绍棠笑应了,握稳箜篌调了下音律,一曲清肃的曲子倾泻出。
曲调刚一起头,蔺承佑的脸色瞬间淡了下来。
太子的笑容也凝在脸上。
滕玉意和杜庭兰惊讶互望,那是一曲《思归引》,无论宫廷还是间,常能听到有人演奏此曲。
杜绍棠察觉二人脸色难看,错愕地顿住了:“怎么了?”
太子拧着眉头叹气,皇叔识音断律的本领天下第一,阿大兄妹的曲艺是皇叔 手教的。
尤记得那年中秋节举行宫宴,有人提议皇叔和阿大合奏一曲,所奏之曲便是《思归引》。
记得当时是在大明宫的麟德殿外,殿前铺满了如霜的月色,皇叔和阿大,一个抚琴,一个吹白玉笛,端的是一座光辉。
自那之后,只要叔侄二人同席合奏,几乎少了一曲《思归引》。
如今两人再听到这首曲子,心里怎能扭,照理说,为了岔开题该另起一首曲子是,但两人没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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