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这套！”林老师也拍起了桌子：“你肖尧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吗？

你上次数学考及格恐怕还是20世纪呢吧？

老子再考你一次，你数学能及格我和宋老师就信你没作弊！”

“那，我走了？”肖尧说。

“清白可以有，处分也可以没有。”宋海建再次拍拍肖尧的肩膀：“转个学吧，大家都体面。

魔都还是有适合你的学校的，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有人告密？”郁璐颖脸上的惊异不似作伪。

“是是是，我就欠打。”

“唱一首歌，爱一个人，过一生。”这是《校园民谣》专辑封面上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颖颖，别闹了，”肖尧在她耳边说道：“我对着你的天主发誓，是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一分一秒，一丝一毫怀疑你过。”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宋先生，我和郁璐颖，从来都没有作弊，也没有做过任何苟且的事情，更加不会接受因此而来的任何处分——你没有权力凭空污人清白。”

“是林老师帮忙的，本来想着补考一科数学60分过关，但是宋海建这个老狐狸，反手就又把我连同林老师一起逼到了墙角。

跟这些大人打交道太累了，一个不留神就会掉坑。”

“肖先生，咱们华夏有句古话，叫作，西西误解，魏骏杰。”

因为他看到屋里中间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比起出去的时候，房间里空旷了不少，虽然并没有乱，但许多东西似乎不见了——是沈婕的那些东西？

但是，肖尧并没有更多地关注那些。

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信号很不好，杂音干扰很大，肖尧听得雾煞煞的。

男人大约40到50岁年纪，戴着金丝眼镜，三七分的头发微微有一点点花白，身上是一件米色夹克，朴素但又考究，手上掐着一支香烟，烟锥烧得老长，脚上光可鉴人的皮鞋旁边，已经丢满了熄灭的烟蒂。

郁丽华真的向着自己说话？

哪怕自己拒绝了她的要求？

肖尧有些感慨。

“？”肖尧有点懵逼，不知道她为何又突然生气。

“的确，”肖尧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有些话让郁璐颖听了，对学校的印象不好。”

然后，他从椅子里起身，转到了肖尧身旁。

少年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地笑意：“那，郁璐颖同学，我们今天放学回家一起走吧？”

怎么就不能了？

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在她的手机上，我哪有。”肖尧说。

肖尧一边走，一边懊悔地锤着自己的脑袋。

宋海建是怎么知道沈婕很有钱的？

带鱼这帮家伙真的有保守秘密吗？

他顺手拿起了皂片间墙上挂着的菜刀。

虽然肖尧知道宋海建想干嘛，而且也知道，宋海建知道自己知道他想干嘛，但是想要争取到期待的谈判结果，让对方说话是很有必要的。

这时，林老师又出来招呼肖尧进去，郁璐颖便只得交代肖尧一会出来再说。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宋海建这句话一出口，肖尧差点气得笑出了声。

郁璐颖捏紧了自己的粉拳，在肖尧的后背锤了三下，用力地。

“的确，刚才宋海建还预言说今天‘放学’之后，有人会邀请我回家一起走，会实现吗？”一阵微风吹过，几片叶子在低空打着旋儿，被少女用穿着玻璃丝短袜和小皮鞋的脚，一脚踩在足下。

“嗯。”

“我肖尧可是全校成绩最好的几个学生之一，这跟作弊与否没有关系。”

肖尧为了和郁璐颖一起走，回来的时候故意没骑车，俩人快到家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

“别了，你多去陪陪沈婕吧。

她现在应该很沮丧，就像被欺骗和侮辱了一样，尤其是在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我能体会到她的心情。

你实在是应该在昨晚发生什么之前，告诉她共生的事的。”

走了……

“……是谁主动的？”两个人又沉默了一分钟，郁璐颖还是没忍住问道：“是你，还是沈婕？”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是准备回去再跟你一起跟她说的——是有人在车上就给她发了短信，那里面把什么都说了。”

林老师接回去复印了两份，将其中一份复印件给了肖尧。

“好的，郁嬷嬷。”

“你的所谓成绩有没有作弊，你自己难道没有数吗？”半天没有说话的林老师突然开口了。

郁璐颖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肖尧一把抱住了她。

“那你到底想怎么解决呢？”林主任问肖尧。

“共生的事，沈婕知道了。”肖尧尽量言简意赅。

“没必要冒那个险，宋海建可能就是想要抓你放水的把柄，你尽力就行，只要我的成绩跟你相差不多，我谅他也不能真的把我怎么样。”肖尧嘱咐她。

“行，我这就有卷子，你现在就给我考，我和宋老师两个人盯着你，我倒看你从哪抄！

及格？

等角定理都看不明白你还及格……”

肖尧看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异议余地，便就签了字。

“还是说，肖先生所谓的负责任，就是一辈子用一个女人的家产，去养另一个女人？

相信我，没有女人真的愿意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无论她们今天看起来多么和睦，日后也一定会有不可收拾的一天。”

TMD，为什么居然觉得姓宋的说的很有道理？

肖尧把自己在上卫生间的时候，听到俩人对话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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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郁璐颖甚至没有放慢脚步，这让肖尧有些难受，这件事如此不值得重视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肖尧的疑惑，郁璐颖还是停下来解释了：“知道她下车没告诉你，我就大概猜到了。”

这是什么大佐发言？

你身为反派的自觉性也未免太高了吧？

宋海建再次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眯眼动作，手里转着一只水笔，朝林主任看了看。

“我现在也不知道。”肖尧脸色诚恳地回答道：“我之所以想要和您单独谈，就是想让您给我指一条生路，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好吧，宋先生高见，肖某洗耳恭听。”肖尧决定试着配合他的表演，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少女想要推开他，身体却拒绝服从大脑的指挥。

郁璐颖总算是一怔：“姐姐回去了？”

“这么称呼你，是因为我希望，你我今天可以抛开老师、学生这样的身份桎梏，进行一次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

“成绩提高就是作弊？

学校什么时候换了地下赌场的规矩了？”肖尧反唇相讥。

肖尧的心往下一沉——家里这是进贼了？

“哦？”林老师的神情认真了起来。

“咱俩还约好了你应该提前通知我呢，少在这时候又冒充死心眼了。

而且你这不是也没等从舟莊回来就说了吗？

也没等我一起。”

“肖先生，替我给郁璐颖同学带个话，如果她在考试中故意放水成绩一塌糊涂，学校一定会把你们两个害群之马一并扫地出门。

你说是吧？

林老师。”

因为房间里还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郁丽华看了看肖尧的周围，没有说话，只是不冷不热地冲肖尧点了点头，提着垃圾袋，走了。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心想你俩这双簧演得未免有些用力过猛：“肖尧，我呢也是才来咱们学校不久，对你的了解可能有些片面或者偏见，你别见怪。

既然你坚称你的考试成绩没问题，林老师也愿意给你机会补考，那我也不反对治病救人。

但如果只是数学一科及格的补考标准，恐怕很难有说服力吧？

毕竟你可是文武双全成绩力压郁璐颖的一流人才。”

“行。”郁璐颖头一低，走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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