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场合在这里，他也只有舌尖顶住上牙膛，努力不笑出来，感觉十分难受。

在苏江念初中的时候，肖尧曾经把这句话打印出来，贴在卧室的墙上。

“需要先去和郁璐颖同学商量一下吗？

我可以等。”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学校特意把办公室的门隔音做得特别好，站在门外，即使把耳朵贴在门板上，都也只能听到有人在说话，仅此而已。

“别生气，开玩笑的。”

“不管怎么样，你俩毕竟还没结婚，还是中学生，就算不是教友，有些事情也给我适可而止好伐？”

林老师冲过来揪住了肖尧的领子：“嘴硬是吧？

你考不及格我把你敲锣打鼓扔出学校。

高中可不是义务教育，魔都不会再有学校收你这种渣学生！

我看到时候你的有钱女朋友还养不养你！”

郁璐颖陷入了沉默，脑子里开始盘算，能有谁做这事情。

“那我应该怎么说？”

“腿伤怎么样，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少女淡淡地答说：“怎么伤的……你自己应该清楚。”

游客也不会上咱们这来啊。

见肖尧从办公室里出来，少女连忙迎上前询问。

刚才抱她……实属是一时冲动。

“昨晚什么事情啊？”郁璐颖佯装惊讶地问道。

“不过你也别太紧张，”郁璐颖又告诉他：“她不会真的和你分的，否则她直接就回她爸爸那里去了。

而且，你们中间有一条……切不断的纽带，她应该只是想闹一闹。”

“……啊，我听懂了。”郁璐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就，告诉他咱俩不是情侣，只是朋友，没什么分不分手的啊。”肖尧吞吞吐吐道：“你为什么默认了他对于咱俩关系的假设？”

林老师先行一步回了办公室，郁璐颖则心事重重地站在办公室的门口，见肖尧过来，欲言又止。

“当然是啊，这什么问题，”肖尧连忙回答道：“昨天在车上不是都讲好了吗，特别的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雷同就是你们作弊的铁证!”宋海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郁璐颖狠狠瞪了他一眼。

“宋老师跟你谈话的时候，说什么如果肖尧怎么样怎么样，你跟不跟他分手的时候，你为什么顺着他的话说？”

少女无情地打断了他的慷慨激昂，随后嘴硬道：“谁告诉你我要学校处分开除我自己，把留下来的机会留给你了？

你想得可真美？

真到那时候，我肯定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郁璐颖，还有个事情我想问你。”肖尧想了想，再次开口道。

“对不起，”郁璐颖给肖尧鞠了一躬：“是我的责任，如果我早一点同意让你告诉她，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你是在威胁学校吗？”林老师心平气和地问道：“录音本身可不能当作证据。

肖尧摇了摇头：“我没有录音，我更完全没有威胁的意思。

因为我知道，林老师你和他不同，你是真的关心学生、向着学生的，你是个好老师。”

可是肖尧心事重重，脚步匆匆，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

郁璐颖的小脸一红，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反正，既然有机会我们一起平安过关，那当然最好。

你的语文成绩本来就比我好些，只要正常发挥，到时候我再故意每门都稍微做错几题，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是她人生15年来，第一次和父亲以外的男性拥抱，也是她和肖尧认识这一年以来，第一次的拥抱。

“那个……”肖尧说。

在肖尧的印象里，郁璐颖虽然也对宋海建没什么好感，但平时说话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地尊称他为“宋老师”，这会儿居然也开始宋海建宋海建起来了，看来是真的被惹毛了。

他快步走上自家外面的楼梯，门虚掩着，夕阳照亮了门缝中飘散出的淡淡烟雾，是陌生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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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啊你？”肖尧听他话里有话，有些恼。

“稍安勿躁，听我说完。”宋海建把一只大手亲热地拍在了肖尧的肩头：“据我所了解，肖先生的另一位女朋友，年轻漂亮，颇有家资，对你也十分看重，实在令人羡慕。

若是你肯好好经营这段关系，将来无论是学业、事业还是未来的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但是，作为你的班主任老师，我有义务提醒你，凡事都要讲求个分寸，过犹不及。”

原来，方才宋海建在办公室里忽悠郁璐颖的时候，肖尧就在门外。

“那既然我们还是朋友，我就以朋友的身份，多嘴再劝你两句好伐？”

就怕不是贼。

郁璐颖就等在办公室门外的不远处，不知道是否听到了宋海建最后的叫嚣。

见肖尧进来，宋海建示意他坐中间的椅子，但是肖尧没有坐，而是径直走到了宋海建的桌前，站定。

“等等！”看到林老师去办公桌里拿考卷，宋海建突然出声制止了他。

“林老师再见，宋老师再见。”

他甚至暗示了一些在办公室里时，宋海建对郁璐颖所说的内容。

“我明白了。”郁璐颖把协议还给了肖尧。

她刚好看到自己的女儿从少年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的情形。

是自己昨天在舟莊过于招摇了吗？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肖尧把协议的复印件收了起来，看向宋海建。

“用不着！”肖尧用力地挣开了林老师的手：“考不及格我自己戴个作弊人渣的高帽子自己游街去！”

“阿姨！”肖尧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肖尧不放心，伸手握住了郁璐颖的手指，轻轻捏了捏。

“那不是咱俩约好了，等从舟莊回来以后，再一起告诉她的吗？”肖尧指出。

他是真没录下来，但这话听在林老师的耳朵里，显然就是在说“我录下来了”。

“什么？

！”郁璐颖这次是真的大吃一惊了：“短信呢？

给我看看！”

肖尧一惊：她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没有把柄！

您别乱想。”肖尧忙道：“而且结婚的事，难道我应该答应吗？

难道我应该现在就娶郁璐颖吗？”

“呃，你的腿伤怎么样？

怎么伤的啊？”虽然是一起走，但郁璐颖却十分沉默，肖尧只好寻找话题来缓解尴尬。

当然，无论是哪个老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距离上，肖尧可以FM调频96.8，用郁璐颖的耳朵去听。

“你一个数学老师，出全科试卷啊？”

“考就考啊，我怕你吗？

没见过你这样盼着学生不及格的渣老师。”肖尧不甘落后地也双手拍在了桌子上。

“你听懂啥了？”肖尧有点懵逼。

石库门一楼的木门被缓缓地朝里拉开了，郁丽华从门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好几个塑料袋的垃圾。

看到肖尧进门，男人快速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男孩，随后丢下烟蒂，踩灭。

“不好意思，门没有锁，我就进门等了。

你就是肖尧对吧？”

……

“小肖啊，小女沈婕最近多有打扰，我先向你道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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