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王家办丧(2/2)
王德贵做为幺儿子把“遗像”抱起。
众孝子贤孙紧随其后。
背鞭炮的,防鞭炮的,背五谷的,撒五谷的,背纸钱的,撒纸钱的。
敲锣打鼓念“葬经”的,帮忙的抬棺人“起棺”跟上。
其他拿“桶桶钱”的,拿“花圈”的,抬“绸缎”的(新床单或者被面用一根竹竿穿起,两人抬着走)……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绵延好几百米。
因为“规矩”,“孝女”些只能送出村口,不能够跟上山。
所以在起棺后到了出村口这一段。
“孝女”都是要么扶着棺材哭,要么跟着抬棺人边跑边哭。
抬棺人见不得哭声,一般都是越抬越快。
到了村口,“孝女”就只能站着哭或者蹲着哭,甚至坐在地上哭。
还没有见到过“孝子”哭的。
如果不是强压住不哭,就应该是有“规矩”不哭吧!
棺材一抬出门就不能够停下,如果停下了也不能够落地。
讲究的是在哪里落地就要埋在哪里。
所以当棺材停下了,孝子些马上就会给抬棺人跪下,求他们赶紧起步。
等把棺材抬上山,要安放到挖好的“金井”里时。
这个过程叫“落空”。
阴阳先生会推算什么属相,什么年月,什么时辰的人“回避”。
然后又是一番“法事仪式”,就“入土为安”了。
然后大家帮忙用准备好的石头垒出一座“新坟”。
“新坟”一般是不立墓碑的。
要等满了一年,“除灵”时才立墓碑。
山上把“新坟”垒起了。
山下也“开席”了。
众人是有说有笑地吃起了“白喜事”的“九大碗”。
这里面和“红喜事”的区别就在一碗“糯米饭”。
“红喜事”的“糯米饭”是用红糖做的,颜色是“红”;“白喜事”的“糯米饭”是用白糖做的,颜色是“白”。
只有一个人吃不下饭。
她就是王老爷子的老伴儿,王德贵的老母亲,王老夫人。
她的眼角都哭肿了,却没有听见她的哭声。
只是看见她老人家风烛残年悲痛欲绝的样子,不面让人心生凄凉。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那一刻,我想了很多很多。
想到了我家大人们。
如果哪天他们归天了。
我能不能像王德贵一样把他们“风光大葬”。
我想我可能是做不到了。
为什么呢?
一方面,虽然王家和木家都是瓦塘村的大姓。
但是就我们自家而言,还是“人单孤弱”的。
我们认人家是亲戚,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有真正认我们是亲戚。
大家都只是“街坊邻居”而已。
另一方面我也没有王德贵那样一个在州上当官的“大哥”。
我甚至连王德贵都不如。
他毕竟是村里的最高领导。
而且还威望那么高。
而我什么都不是。
我只是两个弟弟面前的“失败者”。
虽然他们直接说出口。
但是我知道,他们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因为,直到此时此刻,我还“前途未卜”。
我甚至想到了。
也许我会孤独终老。
也许我娶不起老婆。
修不起房子。
更谈不上生养孩子。
不知道怎么的,越想越悲伤,越想越难过。
竟然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还好没有人看见,赶紧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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